回到学校,放下行李后,匆匆忙忙的签了亚马逊的快递,这个月的第一本书——十七岁姑娘李一格写的《格外》。索性把书带上,公交车上也可翻翻。
之所以这么匆忙,是赶着要去狮峰学校看孩子,原本约的是下午两点,我还是在十一点就去等了公交,不好失信于人。路上碰见了自己的老师,责问起为什么还没看到我的项目书,我以急着看孩子为由推脱。老师不止一次说过,我实践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要注重理论和总结。我一边允诺一边赶路,但没有高速老师,看见孩子,遇到我想做的事,多少时间,我都愿意扎进去。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总算到了。在走向学校的过程中,看见三个小孩在河边玩耍,下意识地走过去,提醒他们不要在水边逗玩,期待收到的回应是他们会乖乖地走开。没有想到,他们抵抗得相当激烈。还威胁我说不要管闲事,不然见我一次打一次。我突然笑了起来,这才是孩子,这才是小时候。
大爷说你又来了,我说我都好久没来了。是啊,不记得孩子们催了多少次了,说要老师们去看他们。孩子,操场,食堂,杜鹃花小屋,还有很原始的厕所,好久不见。
第一个跑出来的是大姑娘熊景璇,我在盯着宣传栏看的时候,她故意蹭了一下我的鞋跟,然后问了一句“你还认识我不”就跑开了,然后是雅萍和思雨,听说我来了,便跑过来,依旧是红彤彤的脸,叫了一声老师,然后又害羞的走开。看见“女儿”的时候,她正在排队准备跳舞,依然是很暖心的笑,不过好像又瘦了。“小汉奸”的门牙居然长齐了,拉着拍照记录这一刻的气候,像猴子一样从我腋下溜走了。隆唐变高了,皮肤也黑了许多,慧敏还在嘟囔她的大黑熊,九梅依旧害羞,看见我就躲。反倒是很多认识我但我不认识的孩子围着我,吵着闹着问我今年的夏令营还办不办…
一年过去了,孩子们又都长大了一些,这次见面并不像以往一样,每次都约好,我是偷偷地来,偷偷地看一眼他们,并不打算和他们热闹。
躲开他们以后,我来到了小河对岸,躺在树荫下的一块草地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蝴蝶在菜花里翻来翻去,不清澈的流水蹭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和歌,对面是时高时低,时有时无的读书声。哦,对了,还有放音机的声音,又到了听听力的时候了。
一个小男孩,坐在水边,像是若有所思,又好像心事重重,手上揉搓着几片叶子,有掉在地上的,也有被他扔进水里的。有时他还会捡几个石头,掷进水里,数着水圈,思考着人生,这大概就是忧郁少年吧。
在另一个地方,男孩低着头默默不语,女生在旁边一边等,一边细声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三个女孩也闯了进来,嘴里嚼着零食,看不清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吃得很陶醉。其中一个女孩开始开始对那个男孩说话了,说的大概是喜欢就直说不然后悔之类的话。我大概也就明白了这里边的故事。嗯,年轻,任性。
在门口遇到校长,拎着包,急急忙忙往外赶,问起来知道,高年级的学生和别的学校的学生打起来了,要急着去处理。多么熟悉的现象啊,迭代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变,不变才好,变了就不是青春。
走的时候,“女儿”一直说要跟着我,问我什么时候把其他老师带上来,还说我是胆小鬼,喜欢某老师又不敢说,肯定是被嫌弃了,好吧,我竟无言以对,现在的孩子大得好快。
无限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我从远方归来,扶临这片近水,沉潜淋过的光影,希望这次,找到了不一样的自我。
不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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