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体恤」商业画廊、学校;也或许是遭受到画廊、学校的「放逐」,发现不少艺术家、学者现在都选择亲近一些体制外的机构;甚至宁可选择一些不是那么专业的工作室,或者自己成立工作室来继续圆满自己创作的热情。
回归纯粹

一些你或许相当陌生的培训机构、书院、展览、博物馆、美术馆,一些你可能根本还没听过的文化艺术空间,以一种沉静的力量正在吸纳着艺术家、学者及其创作。然后,你会发现在这种非体制内的机构里,不管是成名或略有知名度的艺术家,学者,作品隐约当中都有一股不是那么油腻、过度讨人欢欣的诚实。
也就是说,当过去这些已经相当熟稔商业操作的艺术家、学者,退回到比较纯粹的文化艺术空间或新窜起的展览活动时,以前的油腔滑调、刻意卖骚、调味有序的作品,突然间都变得干净许多,连艺术家、学者的样子;都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恭维了。
名利双收,谁不爱呢?

尽管,崇尚文化艺术产业资本化的捍卫人士会认为,艺术家、学者就应该走回到资本体系的结构里面,才有可能让自己与他人竞争、才能够让自己更有被看见的几率,当然,才有可能为自己名利双收。
但,名利双收;谁不爱呢?
电视上那些套路做作的比赛节目,作秀节目,能够不断又不断制播下去,归结点不也在于可望名利双收的人始终不竭。只是,赢得了竞赛,并不意味就赢得了往后的人生。被打趴在地的人,恐怕数也难数得尽吧!
我事实上很喜欢这种能够「退进得宜」的人生态度。
改变

对于一位艺术家、学者来讲,不可能永远保持在最顶峰的状态,势必有可能遭遇到自己与自己争、自己与环境争的拔河情态,改变;需要的不仅仅是激情、勇气,改变更多的是在于改变背后有没有一个周延的后续准备。一旦没有完全的准备,改变;有可能只是烟花,好看固然好看,但说实了也只是一种热闹的行径罢了。
因此,艺术家、学者面对自己曾经风光过,可是也势必会遭遇自己被淡忘的时候,所以选择继续在创作的岗位,就要准备接受寂寞的时候。
往往只有这样的经历,才有可能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毕竟,现实里面有太多事实告诉我们,鲜少有人会在人生的浪头上,选择爱别人而不爱自己的。当许多你认为理所当然的配套都不再存在的时候,当许多事务你都得自己收拾的时候,你才会慢慢让自己回到心平气和、才会发现拥有及未曾拥有的事物。许多感动人的创作,都是发生在艺术家、学者经历过拥有与失去之后、都是在内心不再如此汲汲营营的时候。
前进与思考

亚洲的文化艺术产业之所以令人感觉随时都颤颤巍巍,内心不够踏实,我总认为问题是出在产业很容易陷入自我感觉良好、不好深进的陋习。仔细检视,文化艺术产业能够出类拔萃的人,确实都是百选一,经验过许多筛选。如果这套竞争理则是没有差误的,回过头问问自己,有多少人是会在自己前进的过程当中,停下来;看看自己的呢?
前进,其实一点都不稀奇,最稀奇的应该是在于愿意在前进当中停下来。
今年夏天,光是在法国就有不下20个毕卡展展览,但毕卡索美术馆长罗宏‧勒邦却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搭高铁到处旅行看毕卡索展。因此,展览的量化,用意是在于促成法国其它居民也都能看到毕卡索展。而展览之所以会被认为多、感到疲乏,原因是出在展览论述不够条理清晰、学术性不够、作品不够好。
很多人都是30岁就死了,80岁才埋葬

同样的素材,拍卖公司为了缔造出色业绩,能够深化挖掘作品背后的时代背景与意涵。但是,画廊却始终被动坐着、等待客人;却埋怨买家不上门、美术馆不够体贴产业。原因不也出在自己太苟且既定模式,不愿意多花点心思去想想该怎样把展览办得更具吸引人、该怎样从艺术家、学者作品找出亮点吗?
本间久雄不也说「很多人都是30岁就死了,80岁才埋葬」。
既然要有意义过生活,何必让自己生活得没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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