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雅的音乐会、看不懂的歌剧、参与纵情肆意的一场演唱会、来一次别有格调的插花聚会,去试一次木艺课、亲手尝试一场蛋糕的DIY、学一种乐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大海边上、柔软的莹白沙滩里两颊微醺,手边则是随意放置的一瓶伏特加。
喜欢小资,又讨厌小资。既羡慕小资生活,又无比讨厌小资。
人们对于自己所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憧憬与厌倦的。
你要好好学习,拿个好的成绩,你要去实习,你要去找工作,你要去考证,你要去运动,这些对你的未来、对你的生活都好。自古以来,总是很难界定“别人的对你好”到底算不算一种好。一边现实冷面无情的打醒了你,告诉你生活要靠自己过;另外一边,你周围所有能张嘴说话的,都在告诉你,要听老人言,不能任性。
人做一件事,总是有某种动机存在的。不管是出于利益、兴趣种种,但一定有一个动力源,在驱使着人们,特别是,当你要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那你一定有所图谋。不管这份图谋是为了什么,有所求,有所为。哪怕最悲天悯人的人,也一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去做着那些在外人眼里看来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吃苦,是为了幸福。
我此刻的不高兴,是为了以后的高兴。
我此刻的忍耐,是为了将来的放肆。
若是此时有一个声音告诉你,这些你所渴望的,你永远都得不到呢?
我希望我穿着一袭森女系的裙子,在最适宜的温度里,听着最温和的音乐,此时流水潺潺,木质地板踩上去舒服极了。
然而,这些都是不存在的。我只能在寂静的深夜里,听着免费的歌曲,驼着背,昏暗的灯光打在苍白的手指上,打开了饿了么,反复思量,总算点了几样夜宵,然后又默默的取消了订单。
不断地咽着口水,然而只能靠免费的烧开水来缓解。饥饿最能够让人清醒,却也最无情、最冷酷。
我甚至在深夜的高昂配送费里踌躇不定、犹疑不前,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什么节食,什么减肥,什么吃的少保持身材,哈哈,我听见我脑袋里的小人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只不过我吃不起罢了。
我是穷人。我是一个穷学生。我是一个心中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小资情结,既向往着充满了文艺和情调的生活,又渴望着深夜食堂无尽美味、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可是我只能呆呆的瘫在一隅之地,玩着盗版的游戏,吃着泡面也如遇珍馐。
看免费的书,上免费的知乎。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够遨游世界的方式。
我没有丰富的经历,也没有精彩的人生。我的一生,是规避风险,力求安全,没有到绝路,谁会想着富贵险中求,没有刻骨之恨,哪来深夜里的咬牙切齿与默默流泪。
就这么平淡的,无波澜的,度过我的一生吧。
不用很长,我的人生,已经到了13点37分。早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大概可以吃17061顿饭,度过812个周末,看个几百场电影。
忽然一声叹息。
其实这样也很好。
明明没有封藏很久的kindle,已经沾了一抹灰尘,很久没有运动而被过度使用的脖子,也已经发出了僵硬的嘎吱的声音,好友送的陶瓷杯,也显现出了岁月的气息。
“该”做的很多事情,我都很久忘记做了。哪怕是我“本应”爱不释手的游戏,也久久没有打开了。唯一不变的是,与我灵魂相通的手机。
很多时候,手机赋予我的意义,叫做活着。
它让我感觉我还在呼吸,还在心跳,还能够发出声音。而不是天地之大,却无一人知道我的存在。它凝结了我的思想,哪怕乏味可笑,它汇聚了我的经历,哪怕寥寥无几,它记录了我的心声,哪怕不值一提。
它于别人,不过是块顽石,于我,却是千金不换的珍宝啊。
我的前半生,不曾见过彩虹,不曾见过海市蜃楼,没有碧空飞鱼,没有蔚蓝绿荫,我甚至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这个朦胧的世界。我只是按照早已被订好的计划,亦步亦趋的遵循着既定的轨迹,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向前挪去,既不知道自己要往去哪里,也不知道为何前行.......直到我走到了一半,停下了脚步。我顾盼四周,发现原本一起行走的人,已经消失了。
我感到了迷茫。但是同时也感谢禁锢的消失,哪怕它没有告诉我方向在哪里,却也无处不是方向。前方本有路,可是行至中途,路断了,风景却很好,有山有水有桃林,花香美人惹芬芳;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是一片开阔的天堂,却也充满了刺目的白茫。在这里能够见到前所未见,闻到前所未闻,天地一新,沧海不顾。
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把迷思寄巫山。
它感知了我,我通过它来感知这个世界。
一个人活的久了,不喜欢多说话,不愿被打扰,但是又渴望被拥抱。觉得寂寞,又不愿意忍受热闹。于是,一个人横穿人声鼎沸、来往匆匆的城市成了最好的选择。独居在闹市之中,群居于深山之上。
人真的很奇怪,白天和黑夜能够割裂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同样的外貌,截然不同的内里。夜晚仿佛就像是灰姑娘的魔法教母,他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他将手里的魔杖轻轻一点,整个世界因此天翻地覆,人们目不暇接,星空流光溢彩,思绪万千,不可收拾。
被白天与黑夜切割开来的是我,不是人们。欢乐颂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什么叫做局限,局限就是砍柴的都以为皇帝都挑金扁担。也许更多的人,他们在白天如鱼得水,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完美的契合着大自然的规律,他们活的更久。
要承认这一点,还是有点难堪的。我的格局太小了,我根本就不经世事,全凭纸上得来,而无一点实践。但是承认完之后,却又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在白天里出没的能力,换句话说,当阳光洒向大地,我就恢复成了本体——咸鱼精。难耐的酷热让我无所适从,炽热的阳光让我无所遁形,只能连滚带爬的逃跑,狼狈的像一条狗,一条即将被融化的苟,逃往阴暗之处。旁人用着惊异的眼光,完全无法被理解的怪异举动,格格不入,难以言说。
而夜晚,才是我真正活跃的时间。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说,吸血鬼不是祝福,不是能力,而是诅咒,可是在我看来,这种诅咒未必不是一种成全,昼伏夜出,朝生暮死,庸庸一世,却也快活一世,我也想,以此为抱负。
我的魔法时间,在十二点之后,众人都安静了,灯火渐熄,我的大脑皮层才开始活跃,跳动。很悲哀的习惯,却是在象牙塔里面养成的一种无可奈何,亦或是发现本我?我自己也说不出来。
当环境改变了你,究竟是发现了原本的你,还是改变了原本的你?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我也不敢去想,我只能偏执的,毫不犹豫的,活在当下,有一秒,我便活一秒。我只图当下片刻的欢愉,哪管以后长长久久,凡是跟你谈未来的美好、大谈特谈展望图景的,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人。
我十四岁的时候,会想象我二十岁是什么样子的。
八九不离十。
那我二十岁的时候,想象我三十岁是什么样子的?是被社会打磨的支离破碎、精疲力尽,还是顽固偏执、却幸运的找到了自己的路,并且有了一技之长。
我猜不透,也不想猜。
没有人可以永远不变。
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天地一逆旅,万古同悲尘。
这里也许会有人问,你为什么不想象你四十岁的样子。因为我恐惧四十岁。我看到我的父母,我恐惧我在四十岁的时候也会变成这样。
我觉得我活不过四十岁。我不觉得我能活到四十岁。
三十多,是我对于我生命的长度的定义。当我能够立足在社会上的时候,我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死于一场我自己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想规划我自己的死法,场景,天气,温度。
我不能决定我自己怎么来,至少我想决定我自己怎么走。
我希望我能够从容些,淡定些,像现在的我一样,即便有些微难过,也不会停下我的脚步。能够不仓促,不狼狈,潇洒一些,利落一些。
转念一想,这大抵就是无能懦弱者的自我安慰胜利法了吧。我没有这个能力和体力去同这个社会抗争,弱小本就是一种原罪。
RAmen
愿我煮能够原谅我的企图,毕竟我煮宽宏大量,我还是希望死后,见我煮。
.I'd really rather you didn't act like a sanctimonious holier-than-thou ass when describing my noodly goodness. If some people don't believe in me, that's okay. Really, I'm not that vain. Besides, this isn't about them so don't change the sub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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