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咱俩睡了的事传遍全校，这不仅是败坏校风那么简单，学校就单方面把这事压了下去，明令禁止所有学生谈论这事，也不许对外声张。
“本来咱俩都得转学，可能是老夏出了手，我留了下来，最后走的是半羽，他的那些朋友心里不舒服就乱传谣言，说我敢做不敢认，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也不是多大事，在第二个学期就没多少人提起了，这次他回来倒是让我倍感意外，毕竟走的时候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
“所以，”温时站起身望向他，“你之前说的哥哥睡了弟弟，其实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夏暮微愣片刻，想起昨天晚上和他发消息说下个星期回来的朋友，黑着脸摇头：“不是，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
温时应了声，伸手取下挂在洗手台左上方的牙缸里的牙刷，挤了豆大的牙膏放上面后送入口中，极其自然地问：“所以你是gay？”
夏暮眼角当即一抽，眼神有意躲闪，语气却是丝毫没有减弱：“那不可能，我是直男，非常直的直男，钢铁的那种，掰不弯的那种。”
温时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戳破他的谎言：“钢铁直男可不会上男的。”
夏暮傲娇扬唇，“所以他没掰·弯我啊，到后来还不是走了。”
温时直觉这人还有很多事没和自己说清楚，瞪了他一眼道：“他要掰·弯你，为什么？你刚才说这事的时候省略了多少个字？”
“起码能写一篇检讨书了吧！”
“……”
见人冷下脸来不说话，夏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困，我才言简意赅把事情交代清楚的，怎么还生气了呢？”
“别误会，我没生气。”
“好好好，这事改天再说吧，早点睡，晚安。”夏暮揉了把温时的脑袋，心满意足地走了。
温时看着镜子里被揉乱的发型，无声骂了句什么，刚走出他房间的夏暮顿时打了个喷嚏，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谁啊，想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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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暮收到陆半羽的短信时已是两天后，他那天没有去上晚自习，送温时回家后去见了离开了一年的人。
钟远担心他真的去见那个人渣，带着他的发小楚晗风风风火火地跑来蓝花楹小区，结果人已经走了，气得要摔手机，被楚晗风拦住：“他有智商有武力，你担心他被骗还是被打，别闹了。”
钟远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盘着腿安静地看着电视的温时，又忍不住焦急道：“可这陆狗的意图太明显了吧，地点定在哪不好定在酒店，我就是担心暮哥把持不住真和他发生点什么，那就完蛋了，而且……而且重点是暮哥还没成年你知道吗，他还要等明年六月份才成年呢！”
楚晗风继续安抚他，温时不耐烦地瞥了两人一眼，眼神含有冷光，吓得与他对上视线的钟远一哆嗦，这个还是在学校那个乖巧温柔的小时吗，这眼神特么的吓唬谁呢！
不过确实有被吓到。
楚晗风见人儿往自己怀里钻了钻，抬眸与温时对视，眉头轻挑，眼神带有些警告的意味。温时没什么表情的扭头回去，抱着抱枕继续看综艺节目。
临近零点夏暮仍未回来，温时关了看了半天没看进去多少的电视，从沙发上起身到茶水间接了杯温水喝，直到将全部灯熄灭那人也没有回来，握着手机上了楼，拖鞋踩在地板上，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
洗完澡出来，来自首都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
“马上要睡了，有什么事？”温时将手机放在桌上，用棉布擦了擦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
“这个暑假你要不要回首都？”
他的动作微顿，思忖片刻后回：“还不确定。”
“这个暑假公司有个综艺节目要在苏市举办，我就是其中成员之一，如果你不回首都，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嗯，大奕呢？”温时觉得燥热，来到露台上吹凉风。和风的夜景是一片灯火通明，已是凌晨，车鸣声却仍是不断，可见远处有两排蜿蜒向天际，消失于夜色的路灯。
“阿姨生了病，他这个暑假怕是只能呆在医院照顾阿姨了。”
温时觉得冷了些，将睡衣往上撩，又用棉布擦了擦还湿润着的短发，和那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桌上，又反复擦了几遍头发才将棉布从头上取下。
目光瞥见翻身落在护栏上的身影，回头去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夏暮刚翻上来，突然见到前面站了个人，脚尖一滑，整个人向前扑过去，将那人压在木桌上，唇齿相贴。
在一阵震惊过后，少年闭上了双眼，凭着本能撬开唇齿，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一股酒香进入口中，顺着肠道一直到达胃部，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从未如此强烈过。
一根弦崩断，温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瞳孔，撑住桌面的手伸出去推身上的人，没有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那人吻得更带劲了。
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加之被夺走了呼吸，他的身体渐渐软下去，张口想要说话，却给了那人进入的机会，一时间口腔里充满酒气，水渍从两人的交合处流出，暧昧而无法抗拒。
吻够了，夏暮自动退开，温时瘫软在桌上，因为获得氧气而大口大口呼吸着，眼神却是迷离，含有朦胧的雾气，唇瓣因长时间的接吻而红肿诱人。
夏暮将人抱回了房间，刚放上床，温时就猛地坐了起来，奔进洗手间干呕两声，随即吐了。夏暮没有进去看情况，坐在床边安静地等他出来。
他没有喝醉，只是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早知道温时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太鲁莽了，应该再等等的，他想。
半个小时后，温时从洗手间出来，见他还在屋里，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是过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酒醒了吗？”
“我没喝醉……”夏暮蹙眉靠近嗅了嗅，“你刷牙了？”
“……嗯。”
“就这么觉得恶心？”
“……”
“那我下次亲的时候先刷牙，先刷好牙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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