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门口观察路人,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目力所及仅仅是一段50米左右的街道。 出现在视线里最多的就是车辆停放收费员,他骑一辆小黄车,服务于他人也享受单车公司提供的服务。在街道上,他可以旁若无人地抽烟,因为他的工作场所太宽广,没有公司上班的条条框框。但他又是警觉的,一排排小车停在那里,就像一群鸭子,他就是放鸭人,得盯着有没有鸭子溜号——一不留神,车主就可能跑啦!两辆出租车几乎是并排驶过,对司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是家人的生活来源。高档小车缓缓开来,走走停停,可能司机正朝窗外张望,路旁的美食店改换门庭啦,是不是该品尝一下呢?电动三轮也经过,只传来轮胎与地面接触的梭梭声。时光倒回三十年,如果这里也有街道,应该是拉货的板车吱嘎吱嘎摇过来。上面的货品可能不一样,而有一点是相同的,莫外乎油盐酱醋茶。居然也有突突突突的拖拉机蹒跚而来,老态龙钟。就算是小县城,它们也只能偷偷摸摸进来。车上载的应该是装修建渣,有多少家装公司请得起货车呢?记得我们村的“东方红”手扶式拖拉机披红挂彩从县城开回来时,一路鞭炮一路歌,那是县里发给先进村的奖品,光明正大,气宇轩昂啊! 自行车更多。70岁左右的老头子骑的是老28圈,他们当年学骑自行车时,大概也是蹬三角架学会的吧。居然也有老年人骑着摩拜单车,老年人也学会扫码用车啦?我的父母为什么总是连“棒棒机”都用出问题。卖豆花凉面的把自行车骑成了“偏三轮”——颇似三轮摩托车,“豆花儿,凉面”,扩音机声嘶力竭,还是敲麻糖的更具生音的美感,叮叮当当自成曲调,根本无需干枯的吆喝声。步行的老太太一看也是来自农村的,城里老太太时髦的烫发,时尚的大衣她没有,她的袄子颜色不再是在老家时的花花绿绿了,但里面肯定有习惯了的白白的棉花,鬼知道那时尚的大衣里是啥玩意儿,俺就信这个。老太太前面不远有一位优雅的女士,手一扬,瓜子壳抛向一边,这个机械的动作熟练持续,直到她消失在茶楼门口。她是要赴一场牌约?希望她手气好点,否则她出来时肯定没有刚才那样优雅的神情。 突发奇想,有没有人观察我呢?街对面有个人在傻傻的发呆,他的背后,有一群安静考试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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