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

今天，是雨天。

我坐在书桌旁，写着我的作业。一张一张的试卷，像这一缕一缕的雨一样，数不清。而我的思绪，又如这雨一般，清明透澈。

  这嘀嗒的雨，敲打的不只是万物，更触动了我的心。我内心浮躁起来，我不想再把试卷写下去，我索性把它撂一边，自顾自地把凳子挪到窗前，半趴着，观起雨来了。

  我小小的窗，一个婆娑的世界，却能总揽万物的姿色。从小到大，我不知坐过多少回窗前，为看绿茵，为看月亮，还有日出和烟花……当然，我最喜欢的还属雨，毕竟“门前风景雨来佳”。

  今天的雨，有点大，但不急促，甚至有点慢。我可以清晰得听出它的节奏，一滴一个印记。“嘀嗒——嘀嗒——”它们从天而来，依附在树的叶上，一滴一滴汇集起来，顺势而下，又半吊着，积蓄着一股力量，随后沉沉地坠落下去，融入到泥土中。我总觉得它们这一点，是通了人性的。怎么说？你看它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有所准备的。从水蒸气在高空受冷凝结成小水点，再由小水点相互碰撞融合，达到一定的重量，才能脱离云层，冲破束缚，坠落下来。而落下来的时候，若不是直接到达地面，就像上面说的，黏在了树叶上，就又需要再积蓄过一次力量，才能到达它们的“一方净土”，找到它们的归宿。但又觉得，雨比人要有毅力得多，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积累、不在为自己创造条件。

  雨，还可以用来听，且是在夜里听。寂夜雨时，我便会静下来听“帘外雨潺潺”。听那嗒嗒的雨声，和那咂咂的虫鸣。任它们旋转、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天籁。在“自然之声”的采样中，便有这一销魂“雨夜曲”。只不过，夜阑卧听风吹雨的，听的多半是愁绪。正如易安居士在《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中写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稀疏的雨、狂躁的风伴着酒醉的词人入睡，但奈何醒来还有醉意。雨不消愁，愁却更愁。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而我还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