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经过17个月的抗癌治疗后,李咏依旧离世了。
他的妻子哈文发了微博:永失我爱。
几个小时后,看到朋友分享的一篇文章,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点开,一字一句读下去,然后,很顺利地,我在米线店哭成了一个SB。
那个故事,很细腻,很平静,也很痛,永失我爱后的痛。
从读者的角度看,那真是一个好故事;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看,我宁愿一辈子都写不出那样的好故事。
一、还活着,就很好
3年前,我参加过一个葬礼。
是我师姐的未婚夫的。
他们从幼儿园就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看过他们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也知道,4个月后,他们就要结婚了。
然而,突如其来的心脏病,让他们碧落黄泉天人永隔。
我不知道“永失我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至少在那之前,我看自己的男朋友,觉得他一直都很欠扁,巴不得他多消失几秒钟。
刚看到师姐时,她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眼睛肿得都有点睁不开。她看到我,压抑着哭腔,很艰难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能来。
我们的导师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想抱抱她。她一下子扑进去,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葬礼结束,遗体要被推走火化。我听到了师姐凄厉的哭喊:“求求您,停一下,让我再看看他,再看看他,求您了… …”
那天,我回到学校里,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突然觉得他无比顺眼。
即使他很直男,很滚刀肉,很喜欢在我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拆我的台,但那时候我的眼里,他很萌,他很风趣,最重要的是,他活着。
是的,他活着,我也活着,就很好。
那场葬礼,让我了解“永失我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也让我自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我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在意情人节、七夕、圣诞节… …因为只要我们还活着,在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起下个馆子,一起出去郊游,都是我们特别的节日。
即使他依旧嘲笑我体重过重,我依旧讽刺他过度肥胖,可我知道,上帝仁慈地没有用生死来考验我们,就很好,就该庆幸。
或许我们很多人,都该庆幸。
即使会生不大不小的病,会有又爱又恨的人,可那种活着带来的温馨与希望,多好。
二、终究会,去告别
曾经看过五月天的一支MV——《干杯》。
至今仍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是一个老伯伯,上一秒镜头,他还在和老友打麻将,下一秒镜头,他就要参加告别老友的葬礼。
你蒙上眼睛,这种告别似乎就离你很远;你睁开眼睛,它又好像变得离你很近。
我很幸运,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或者说,那些生离死别,我都阴差阳错地错过去了。
爷爷奶奶身体都算健康,外公去世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在外地念初中。
当时家人说得很委婉,说外婆驾鹤西去了。我知道,驾鹤西去,就是死了,可是死了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
我偶尔会梦见外婆,她会叫我的小名,她说她要起夜,让我去厕所开个灯。
我乖乖地去厕所开灯,听到她说:孩子,再见。灯一开,我就醒了。
我相信很多人一定都是这样。
或者在亲友骤然离世后,或悲痛或平静地度过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终于学会了告别;或者在亲友与病魔斗争时,慢慢学会接受既定的结局和一定会面临的离别。
我们这个民族,是个不愿意告别的民族。
“未知生焉知死”,“六合之外存而不论”… …
我们不愿意面临生离,更不愿意面临死别。
可就像黄执中说的那样:“宝贝,没事的,人都会死,不在今天,也在某一天的。”
那是一定会来的结局。
你总要面对的,要练习告别,去面对离别。
三、要珍惜,要勇敢
我们总还是想做点什么的。
在至亲、爱人还健康的时候,督促他们定期体检。很多疾病,在初期,都可以得到很好的控制和治疗。
学着去买医疗险和大病险,防止辛辛苦苦半辈子,一病回到解放前。如果父母年纪大了,不太能买到重疾险,防癌险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家中备着小型的呼吸机和除颤仪;有机会的话,学一下正规的心肺复苏。
在至爱、亲人重病的时候,或许我们可以多学相关的医疗知识,方便和医生沟通治疗方案;当然,我们也可以学习健康沟通,指导我们如何更好地与病重的家人交谈。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珍惜,珍惜他们仍在的每一天,说说那些不曾说过的心里话,完成那些一直都未完成的遗憾;也要学会勇敢,勇敢地面对终究会出现的结局,勇敢地告别。
愿李咏在另一个世界,仍旧做着那亦庄亦谐的主持人;愿我们在这个世界,开始做一个懂珍惜、亦勇敢的人。
2018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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