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大梁先生“已是遍地蒲公英”扇面自嘲一首
赵荣光
農家生活憶苦春,
長冬乍見菜綠痕。
井水洗過蘸生醬,
糙米乾飯也溢津。
一一一一一一一
赵荣光先生号诚公,是中华饮食文化的重量级学者,专著颇丰,深受国内外尊重。又诗情敏捷,内涵深刻,多产诗作若日记般连绵,已出版诗集多部。
今见他因我的蒲公英画而作的诗,又引发了我对蒲公英的“闲话”一一
蒲公英是文称,北方百姓叫她婆婆丁,是土名。我猜想,婆婆是对多数挖野菜的群体一一老婆婆、大姑娘、小媳妇的称谓。丁呢,大概因春天刚长出嫩芽,小嘛。
这婆婆丁呀,与百姓贴的近,荒年代粮,丰年是菜。婆婆丁小葱大酱,下饭,从前不分析营养不营养的,充饥就行,好吃又充饥更好。
北方因为天凉,细菌难以泛滥,就可以吃生的。拌凉菜,蘸酱菜,都是家常菜,凉爽可口方便快。一开春,婆婆丁便成了蘸酱菜的主角,绿莹莹苦丝丝脆生生,蘸上农村自家下的大酱,一个字“好”,两个字“忒好”。
採婆婆丁吃婆婆丁不知延续了多少年,可能从没有文字的岁月起人就开始享用了吧。它的吃法与它的生存、长像一样朴实。
我很喜欢蒲公英,也喜欢叫它婆婆丁。是因那饥荒年代的永远抚不平的烙印,还是与记忆中真正的村乡渐行渐远时而泛起的乡愁?我从前没用欣赏的眼光端详蒲公英,直到我画画开始,她在我眼中才是另个样子。
她很美,美得朴素大方。春风一吹,她早早地钻出黑土,几乎看见绿就能看到她。她也不怕挖(用刀或铲挖得很深,叶不长白却长),因为她不久就开花,然后结出毛球似的小伞团,风一吹一个个小“滑翔伞”不知飞向何处去,落地生根,就又有一茬新绿。她的花头不大,黄金灿灿,一拨一拔一直在开,不像牡丹芍药一顿怒放,沸沸扬扬,很快谢幕去追思远方。在城里人能到的地方,随时能见有人挖她,还有割草机不问青红皂白的全剃,真正大片的很难自育,而在偏远的地方总能看到片片诱人的金黄。
蒲公英入中药。当菜吃就清火。有一回按朋友的指点,我用蒲公英根熬水沃大鹅蛋,什么都不放连吃带喝。挺苦,鹅蛋却不同鸡鸭的,別有风味。嘻嘻,一百天一百个鹅蛋吃完,上瘾了。
现在很多事在变,婆婆丁也露了点富贵相。以前是贫苦大众的菜,现在成了稀罕物,甚至上了“大館子”的餐桌。于是,贵时要一两块钱一两。便有人抢鲜将婆婆丁请进了大棚。我还见到过婆婆丁被侍弄成了盆景!
噢,我画婆婆丁可不是为抢鲜,就喜欢她,入画。别说她了,我还画过大葱花白菜花呢,那仅仅是尝试。
花茎四五十cm 花叶很宽 结过许多种子 枯萎的花梗知道开多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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