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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思考以及躲不掉的痛苦

焦虑,思考以及躲不掉的痛苦

作者: 梨阿梨阿黎 | 来源:发表于2020-05-15 23:03 被阅读0次

最近开始看《少有人走的路》系列,因为很焦虑,所以直接开始看这个系列的第四本《少有人走的路4: 在焦虑的年代获得精神的快乐》。效果奇好,看完两章,我就心平气和了 (起码还能维持几天吧)。

这个系列的书很有名,可因为一些先入为主的偏见(这也是不读书不思考的恶果之一),觉得它可能是那种枯燥式的说理书,就拒绝去看。但当我真的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我简直要哭泣,作者写得太精彩了,整本书都是那种娓娓道来的写法,温柔又理性,配合一些心理治疗的案例,完全不枯燥,很容易让人读下去。

整个系列的书的主题是心灵的成长和人的超越,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神神叨叨的,但它绝对不是那种廉价的勾兑鸡汤,而是一个善于思考,能够洞察人心,有着丰富心理学和临床治疗医师的真知灼见,每看几页都能让人醍醐灌顶。

这本书的阅读体验很好,可是一个心思敏感,心灵开放的人,在阅读的过程中,或多或少会感受到痛苦。因为作者指出了生命的本质,(不)思考的痛苦,自由意志带来的快乐和惩罚,换句话说,这本书揭露出了有关生命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是多数人拒绝接受或者无力接受的。这种痛苦是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如果你在内心中真正地接受了这个现实,直面痛苦,忍受痛苦,长久地,认真地思考,那你就能凭借你的自由意志,超越痛苦,去获得的快乐和自由(当然痛苦依旧会常伴左右)。

好了,彩虹屁吹完了,让我们谈谈这个小主题。


以下内容是受到书的启发再结合我自己的人生体验,完全真实,但不一定正确。

让你痛苦的不是焦虑,而是生命本身

“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  ———《哈扎尔辞典》

我是一个非常容易陷入焦虑的人,而我有很多朋友好像天生就有大心脏,就那种“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也要去把迪给蹦了”的飓风型人格(我自己编的,就是赞美她们能量强大)。我十分羡慕,甚至一度十分嫉妒。我也一直以为这是天生的性格问题,是因为我这种爱胡思乱想的出场设置让我经常感觉痛苦。

但是,这并不是事实。事实是:生命充满了矛盾和不确定性,矛盾让人难以抉择,不确定性让人在做完决定之后,也要时时刻刻等待命运的审判,备受煎熬。这些才是痛苦的根源,也就是说,生命本身是痛苦的,焦虑只是生命带来的collateral damage。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就已经豁然开朗了,我焦虑我不开心并不是因为“我本人”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这就是活着的基本设定,life sets the rules。只要人活着,有自主意识,就会感受到焦虑,不存在不焦虑的人。

完善的思考带来的不可承受之痛

“基于自由意志,……(我们可以)勇敢地顶住这些巨大的压力,在承受焦虑,不确定性,孤独和痛苦的过程中获得超越。”  ———《少有人走的路4》

生命是痛苦的,面对矛盾,人会下意识地开始思考(但要注意这并不等于完善的思考),一个人越是思考,对矛盾和焦虑的感知就会越深,而这会让他更加痛苦。如果一个人想要超越这些痛苦,他就不能满足于这种浅层的感知,而是要进行完善的思考。

作者说,“完善思考的核心就是努力接近事实,接近真相。即使真相充满矛盾,令人焦虑,恐惧和痛苦,我们也要有勇气去接纳和承受。”

但是思考是困难的,复杂的。思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它也不是一条笔直的,目标清晰的跑道,相反,它的终点隐藏在迷雾之中,来来回回,循环往复,甚至是螺旋下降的(我没写错)。如果你看过《恐怖游轮》这个电影就很好理解了,就好像被困在一条受死神诅咒的船上,你要不断地经历近乎同样的痛苦和折磨。在思考的过程中,你要直面让你煎熬的矛盾,你的人生问题,持续地凝视,与它们对峙,斗智斗勇,耗费精力,时间还有心智。这个过程可以无限绵长:当你以为你终于可以摆脱诅咒,跳下邮轮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又来了一辆巨轮(哈哈哈哈哈真的很想直接选择死亡了)。 

无论如何,中心思想就是:完善的思考很痛苦,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你决定不再躲避,你就要像西西弗斯那样不停地思考下去。因为人生的矛盾是层出不穷,思考也必须步履不停。

但是不要怕,只要你经受住了磨砺,就能接近真相,做出正确的决定,真正地对你的生命负责。我相信作者的经验:“生命虽然会带来焦虑和痛苦,不过,一旦我们超越焦虑和痛苦,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可限量的幸福和快乐。” 

只有经历完善的思考,我们才能让心灵成长,实现人生的超越,才不枉费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回。 

拒绝思考带来的痛苦远比思考的痛苦更强烈

“没有一个草率思考的人,能处理好复杂的生活。”  ———《少有人走的路4》

我想你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某个契机引发了你对人生的思考,你开始追寻生命的意义,试图找出你心中的热爱和理想,但是你找不到,你只感受到一片虚无,匮乏,令人心惊的空白。你无法接受这个发现,拒绝在荒原里继续前行。随手打开微博开始哈哈哈哈试图让自己忘掉刚才的经历。又或者:某个契机引发了你对人生的思考,你想,我一个人不行,那我拉上我的好朋友吧,你打算找朋友谈人生谈理想,但是你们之间的对话也难以推进,“王顾左右而言他”,最终你们一致决定去干点别的,就像把游戏小人永远留在了艰难模式的沙漠里。

思考让人痛苦,在漫长的过程中都要与焦虑不安作伴。对很多人来说,思考意味着要承认,审视自己的失败,这种痛苦过于真实,沉重,随时都可以压垮一个本来就轻飘飘的自我。而作为人类,我们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们只想要快乐,不想要痛苦。因此,面对人生的问题,出于懒惰,出于恐惧,出于没耐心,以及从小到大家庭和社会有意无意地影响,绝大数人都会选择逃避痛苦和矛盾。

常见的逃避方式就是草率的思考,即隐瞒矛盾中不愿看见的,让人痛苦的那个方面。矛盾是生与死,自由与服从,依赖于独立,快乐与痛苦。当人们为了逃避痛苦而草率地思考的时候,他们选择他们想看到的,轻松的那一面,他们只接受:生存,自由,依赖和快乐。 

草率的思考包括盲从,先入为主,贴标签。正是这种草率的思考让世界充满偏见,人们互相攻讦。但是去他妈的世界,在这里我只想讨论个体,讨论你我的事情。

人要学会独立思考,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这里的独特只是个中性描述,并不是谄媚虚伪的夸赞。就像一个工具盒里锤子,钳子,扳手,螺丝刀,相较于其他,它们每一个都是独特的。在做决定的时候,你要替自己考虑清楚。就像一个锤子要选择锤子的道路,而不能因为现在社会上流行扳手,就把自己从锤子变成一个扳手(也不可能)。

在这里我想直接引用作者的一句话,“如果我们不认真思考,就容易成为他们欺骗和控制的对象”。和痛苦的思考相比,盲从,屈从于主流,选择大家都走的路真的太轻松,太吸引人了。但是这是甜蜜的陷阱,是虚幻的气泡。当气泡被戳破的时候,你借贷的轻松快乐,安全感和归属感都会瞬间崩塌,荡然无存,而你之前躲避掉的痛苦,为了适应社会而让自己受的委屈则会趁机反扑,加倍袭来。用作者的话说,盲从只会让你变成社会的猎物,当你被捕获的时候,就是你要加倍还债的时候。

不管一个人的神经有多粗,他的心灵有多封闭僵化,他也总会感受到焦虑袭来的瞬间。只要一个人没有经历完善的思考,他就永远会被生命的痛苦和可感知的焦虑困住,也要承担错误决定所带来的悔恨,无法超越。而这些痛苦,甚至比思考本身的痛苦更为强烈,折磨人。

痛苦无法被避免,不管你是否思考

焦虑和痛苦都是常态,它们真实存在,无法逃避。不管思考与否,选择哪条道路,都要与不同的痛苦相伴,既然这样,不如迎难而上,勇敢面对,说不定还有跳出鬼船,超脱的机会。如果都是要痛苦,那我宁愿为我自己的自由意志,为我的心灵痛苦,也不要因为逃避和悔恨痛苦。

写这篇主要是为了拯救我自己的心灵,也想和我爱的朋友们说,不要怕,也没必要因为这些痛苦再苛责自己,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

最后用一句我很喜欢的诗结尾,以前把它当成中二病的情诗,现在我更觉得它是在鼓励我诚实地面对自己。

“我给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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