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疯狂的一天,就像半边乌云,半边大海一般。
我跳上疾驰的列车,我想我要去远方,逃离。
我没有买票,和我前面的那位先生一起混过了那个拿着剪卡机的木头人,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就像我也不知道我会到哪一站,有些兴奋。那位先生我想他是回家,他背着一个很旧很大的蛇皮袋,旧到我似乎在某个博物馆看见过,大到已经将他的背压的变成了四足爬行动物。
等列车开动之后,我从某个堆满垃圾的角落里慢慢爬出来,一边寻找空的座位一边躲着列车员的检查,车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我也假装一个来找朋友聊天的旅客,假装自己本属于这节车,我看见了刚刚那位先生,我决定和他去打招呼,并且坐到他的对面,他并没有认出我,我们相互看着地方,我咳了两声,打算打破这样的宁静。
“ 你是回家吗?”
“是的,我在这儿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除了怨恨与无奈,我听不出任何对这座城市的留念。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空气似乎有凝固了,他看着窗外,我看着过道。
“你看窗外这座城市,有多少渺小想挤进来,还不是像个蚂蚁一样的渺小?”
我看着过道,没有说话。
“他们注定会被遗忘,他们会给这座城市留下什么,给自己又留下些什么?当下一波的人就如同历史一样拥进来的时候,他们只知道诱惑,而诱惑的背后呢?”
他自言自语着,也许是是在和我说话。
“我想人和蚂蚁一样吧,你永远不会去记得刚刚是哪一只蚂蚁爬上过桌子,当下一只蚂蚁或是一群蚂蚁来的时候,你不会再次认出它的。”我十指相扣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势,闭着眼睛回答了他。
他勉强的笑了笑,并抿了抿干的起皮的嘴。
车厢突然晃荡起来,好像撞到了什么,那位先生抱紧了自己的蛇皮袋,而我随着车晃荡,就如同那次坐过山车一样,无能为力,在我闭眼之前,我感觉自己在下坠。
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远处我看见有人点着了乌云,刹那见天边红的像极了喷涌的鲜血,又瞬间变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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