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公众号“女友力”)
《一桌没有姑娘的饭局,还能叫吃饭吗》发布,网络哗然。文中讲的是各色“饭局之花”,作者将姑娘们以食物做喻,不惜笔墨描述她们的风情,讲她们如何装点和调剂一桌老男人饭局。
紧邻着这事儿的还有另外一个热点,即26岁的台湾女作家林奕含自杀。她发表的小说只有一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讲述的是自己近十年被诱奸、被性侵的遭遇。
两件事连在一起,别扭得慌。
朋友圈冷静了几日。
5月10日,作家毛尖挑起了“反饭局姑娘”的大旗。此文一出,一呼百应。伴随着各种转发的,还有对老男人的反感憎恶,总之,各种往回怼。姑娘们憋闷了好几天,毛尖的文章正当其时。
当然了,我指的是在我这种女权伪女权密布的朋友圈,而不是一个老男人的朋友圈。从微信朋友构成就可以看出来,我们处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第一次意识到老男人的猥琐,是在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同学父母外出了,我和她在家里写作业。门被砸得砰砰响,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喝醉一般,叫嚷着开门。两个小姑娘谁也不敢动,问来者是谁。“人口普查的!政府的人!”门开了,好几个粗野男人在门外,没穿制服,也不像是好人。
“你妈呢?”为首的那个大胡茬问。
同学脑筋快,谎称道:“在上厕所。”
“那喊你妈赶紧提着裤儿出来!光屁股蹲在里面干什么。”
说完,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以大胡茬最为得意。
同学涨红了脸,硬着头皮问你们干什么。问题倒很正常,问她家户口本几口人,常住几人。完了,同学赶紧合上门,与我面面相觑。
这次遭遇好像一轮炮轰,轰开了少女世界的城墙。洪水裹挟着性、生殖器和各色侮辱而来,席卷着每一个姑娘的城池。没人关心这些建筑是否由她的父母精心搭建,是否由她的师长竭力保护。在大部分男人的眼里,这些姑娘们就是一棵棵白菜,他们也乐得做一群猪。胡吃烂嚼一通,大可扬长而去。
很多姑娘似乎没我那么“幸运”,她们对老男人猥琐的认知始于:看似不经意的摸手、摸大腿、脏话、陌生人的袭胸,乃至露阴癖的手淫。环顾四周,你几乎找不到没有被老男人恶心过的姑娘。
仿佛是必然的命运:总有那么一天,女人会和老男人的猥琐相遇。要么事发突然,避之不及;要么循序渐进,直至污染视听。
有那精致的,自诩有文化的,有格调和逼格的,不认可猪拱白菜似的吃法,也不认可把女人的种种都与性器官联系。他们关注女性,爱护女性,如同爱护一只新冒出来的笋,一条不远千里运过来的鱼。
他们是一群精细的饕客,对于美味有所追求。姑娘,则是大自然给人类的馈赠。不同的菜品,有不同的口感和香气,做法也不尽相同。大锅乱炖,太俗太俗,暴殄天物。
御姐要赏其冷艳,软妹要诱其娇嗔。遇到细长腿儿波波头的萝莉,切不可抹杀她的男孩子气。
知性女人有点无趣,却也偶有智慧语。如此种种,才能以最恰当的方式,享受每种姑娘的美好。
你看,对女人的欣赏,一点也不需要用到老男人的脑子。他们只需要调动全身的感觉器官,听、观、嗅、尝,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触之抚之,全方位地感受之。
以前认识一位做文化的老总。隔了几年再见,老总感叹道:“你前几年可不是这样的。”
没几天,老总和我讨论起女性魅力问题,说有的女人有迷离双眼,有的女人有销魂嘴唇,有的女人有曼妙腰肢,你有什么。答:我可能有脑子吧。他纠正道:我指外形上的,你有哪里可以吸引男人。
答:没有,我不稀得吸引男人。我那时做研究员,每天与数据图表打交道,和什么迷离,什么销魂,什么巧笑倩兮,什么顾盼流眄,和这类词语相去甚远。
又几天,文化老总把我和他的另外一段对话,发在了社交媒体上。不仅添油加醋,还呼我为他的“女弟子”。女弟子。呵呵。
面对我的质疑,文化老总有点恼羞成怒,斥责道:“你这个婆娘,没有一点情趣!”
后来的具体对话我忘了。大意是,你活在你的世界里,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按照你的规则行事。顺道的,我把他所有骂过我的词,都一一回敬了过去。
后来我年纪渐长,深知这世界是老男人的世界。他们掌握着资源,端坐在阶层的中段,高雅与否,猥琐与否,全凭老男人们的心情。
我只希望姑娘们在和猥琐男人狭路相逢的时刻,已经像刘玉玲一样,准备好自己的“Fuck You Money”。
自由和勇气,永远来自于实力。
2017年5月12日 首发于公众号“女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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