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躺在家里的竹沙发上哄着细芽:“妈妈,爸爸都出去打工了,以后都不大回来,你一个人住在走走街也不大好,你不去跟我,你想跟谁?”细芽被飘飘大逆不道的话气得直翻白眼,她手脚不停地编着一只小竹凳,嘴里骂着飘飘:“你这孩子,才出去几天,有多大能耐了,回来就想当家作主了,你都反了你,你叫我去跟你,你有多大本事,你说话都不可靠,我这吃的穿的用的,能指望你啊?你爸爸日做夜做,还没有那口气能让我做个闲人好好当个家庭妇女不做工,你才几岁,我啊才不信你哄,你好好去上学,以后我有得指望你的时候。”
飘飘在竹沙发上翻了个身,把脸伸出来,半趴在把手上,不以为然地说:“妈妈,爸爸这叫一行白鹭上青天,以后不会再回来陪你了,就算回来,半天不够也要走了,他有空也要想办法跟着那家人,为她们服务,就算老了那时回来,也想办法外出,你看你怎么办,还是趁早为自己打算的好!”细芽被她逗得咯咯笑,打趣她说:“那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每天去哭去闹好不好?还是不做了,等你爸爸每天喂我吃饭?”飘飘年纪还小,都没有经历过愁吃愁住愁家人的事,她还不知道家庭的事,她说的话多半也是不要紧的,没事的,有事大不了回家呆着,这些话根本不发挥什么作用,听了内心只会更愁,讲了也是白讲。
如果飘飘能说家里一些每月开支多少,需要维护更新些什么,估计听了都感觉实在,她说了那么久,比较实在的就是按规定项然负责她飘飘的日常用度,派边姐把今晚项然过来吃饭的所需物都送好过来,有了一些生活上的着落,飘飘嘟着长嘴说:“那是项总叫我过来跟你说的,他说按规定我能负责起父母的生活起居,因为两年后我就要在他那边长住了,没有办法回来照顾你们。”
细芽还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就会伤心地掉眼泪,飘飘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多说,再说项然也会叫人陪她常回来看细芽的。说不动细芽,她懒得再多说什么,这些事情各自处理比较好。就在她们想着心事的时候沃后带着一帮人回来了。听到沃后的声音,细芽赶紧放下手中拿着的竹篾,把披在腿上的塑料条拿下。步欣环视了一圈他们家,虽然她嘴上说得好,但是真的看到这么艰难的环境也心头怦怦直跳,她问雷哥:“你看到了吧,他们是真的要外出打工维持生活,你一天到晚瞎生事,让大家心情都难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雷哥抓了抓袋子,装作没听见,他嘴里直嚷嚷:“找些碟子把这些肉菜装好,我们去了对面街那火锅店内打包了一桌菜过来,我把他们那特制的电磁炉和装汤水的锅也说好拿来用了,回去再还给他们,那哥们还热心,说要派服务员过来,我说这次不用了,下次再说吧!”跟来的几个朋友都哄地笑开了,其中一个说:“雷子,你说话也不要本,那是人家听你说要去媚夙那帮手家玩才同意派来的,其他人还不一定同意。”雷哥视而不见,装着愣,嗷叔看不过眼了,用手把袋子拉开,发现袋里装有很多样菜,忙问沃后:“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把它们摆好就开涮了,趁着人多热闹。”
细芽赶紧走进饭厅,拿了一堆碟子摆在桌面,沃后也叫雷哥把东西放到碟子上。飘飘不再躺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坐好,整理好外套和头发,穿上平跟布鞋,步欣看到她衣着不俗,浑身上下都是牌子货,就连脚上的布鞋也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珍珠,不是那种贴了闪闪发光的小玩意能比美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大路货。她问飘飘:“你是沃后的女儿吧?长得还真漂亮,跟我们去涮火锅吧!”飘飘想着他们是跟爸爸回来的,也就热情地回答:“我是他女儿,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吧?”步欣说:“你爸爸现在在我家的店那里做帮工,这白天忙到晚上,又要住在店那边,都没有办法回来照顾你们,你不要怪你爸爸。”
细芽担心飘飘牙尖嘴利地说错话,让步欣不喜欢沃后,影响到这个脆弱不堪一击的小家庭,急忙向飘飘使眼色,让她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飘飘给项母整治了一顿,知道东家都是要效率的,不容得下说多话的人,自然就收敛很多。细芽朝步欣微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们都支持他去做工,他在这里本地做,又不是去外地做,他没有空回来,我们会去看望他的,我又没什么事做,能常常去看他的。”飘飘有了身在职场的初感受,只会职业化地露出干练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和妈妈都支持爸爸的工作,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爸爸的,你不嫌我事多就好。”步欣被她们母女俩哄得心情舒畅的,从随身的黑色女式包中拿出两块雕着暗描图案的小铜板,送给了她们,这些小铜板既能当佩饰,又能摆在柜中当装饰物。这些小玩意飘飘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时,嗷叔手里拿着几袋洗干净的新鲜草莓,叫大家尝尝,水娥伸手拿过几只,掰了上面的叶,塞进嘴就吃,嗷叔笑话她:“你看你长得有模有样的,这吃相怎么就那么不讲究,亏我家雷雷迁就着你,你有什么好?我就不清楚了,别人家请个人帮工都惹着你,你活该受苦又受累!”水娥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小心眼,他一肚子的武术世家念头,就让雷哥给毁了,不拿她来笑话拿谁来笑话,如果不是雷哥当年反对,他家门外的提诗就是这样(现代诗):天下难逄对手,唯我一派为尊,五湖四海皆兄弟,台上表演较高低,今日来此有风范,传代留名有我家!~~嗷某人作于某年某月某日。水娥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在雷哥的房内挂有装裱好的诗,又宽又长,非常地显眼,她问过雷哥,雷哥就把这个典故告诉了她。现在她干脆只陪着笑脸不说话,嗷叔也不好跟她计较下去,就把草莓放在桌面上,把袋口往外翻,让大家好拿来吃,这几天虽然没有那么热,但是现在吃火锅没有冷气也很显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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