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叨叨

去年十一月上旬，家里的油菜移栽的差不多，家人才腾得出时间收割黄豆。

晚上，将近七点半给老妈打电话，问她吃晚饭没有。老妈说她才从坡上背黄豆回家，正准备着抽水烧开水喝。

对，前年，因为扩修占了地，才有了安自来水的名额，我家终于安上了自来水。可家人吃不惯自来水，一直用电动机抽井水煮饭、烧开水。

去年，一场干旱，让队上人户不仅没水洗衣洗澡，就连日常饮用水都成了困难。因此，整个队都安上了自来水，只是上户费稍有不同而已。

今年，拜化肥、农药所赐，井水被污染没法饮用，直接用上了自来水。一立方水4元，可真会替老百姓想。听说，隔壁县已经涨到了4.8元一立方。我老家的自来水也会涨，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前几天，队长来家里登记安装天然气了。从向前年一直动员现在，最后一批安装天然气的名额即将截止，队长问我家安不安。他说，现在安天然气，挖地埋管子是安装那边的事，以后自己安就是自己的事。现在是人家求着你安，一切都好说好说。以后，想要自己安，那就是求人办事，很难搞定。

院子里，事先约定都不安天然气的人家，陆陆续续都安上了。这片山就剩我家和路边的何嬢嬢家了。何嬢嬢从前年开始唠叨着安天然气，因其上户费太贵了，一直没行动。这最后一次登记安天然气自然不能错过。我家不好特立独行，也只能报名登记。

从内心来说，我家不愿意安天然气，倒不是不愿意出那几大千块钱的上户费，而是农村的天然气不比城里。堂婶说她同事老家安的天然气，火势特别小，别说做啥大菜、硬菜了，就连炒一个素菜都费劲。她说她宁愿用电都不愿意安天然气，结果啪啪啪打脸。她家在第二批登记安天然气之时，就报名登记安装上了。

热一个菜，好似度日如年。那那炒一个菜，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时间？

因为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禁止烧柴火，只能提前做准备把天然气安上。

说到柴火，今年老家被土改闹的，卖柏树的人家老多了。我家的一块地让别家卖柏树时剃下的柏树枝给占据，偏主人家忙着修房子、填院坝、修鱼塘，没空收拾我家地里的柏树枝，而我家地要用来种早包谷的，主人家便让我家去收拾。38捆柴火，到现在还码在土坎上。自家卖的7棵柏树剃下来的柏树枝扔在田边，到现在都没去打整。

有小道消息私下传，今后老家的树木都要通通用挖土机挖掉，土地全部规整平坦后，由大庄家来种。

谁说农民又蠢又土了，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现实生活让他们麻木妥协了而已。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农民，可比某些只会动嘴皮的农业砖头家更懂农业。

他们说：这土地一改，千里平原，好看是好看，庄稼几年都种不出来。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任你磨破嘴皮子也不懂。

土改，土改，土改……时间不定，谁知道什么时候实施。土地种不种得出庄稼，于普通者又位卑言轻的我来说真无关。我最怕的是高地不平又带陡坡的丘陵被夷为平地后，无草木固定泥土，一场洪水下来，建在半山腰的房屋，恐怕要遭殃咯。

农村人羡慕城里的繁华与喧嚣，城里人向往农村田园与质朴。其实……在经济不够强大之时，各有各的难处。农村修一套房子，没个几十万是拿不下来的。装修……还得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