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元曼,秦始皇嬴政的长女,统一六国的秦朝的长公主,作为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她可爱娇嫩的外表,立马就占据了始皇帝心里极重要的地位。初为人父的皇帝宠起孩子来也和寻常人家的父亲没什么两样,给予孩子最好的衣食住行,选择最机敏的下人奴仆照顾,时不时的照看询问,尽量满足着女儿想要的一切。小姑娘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长大,自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忧虑,大约最大的苦楚便算是自己的华服首饰不怎么合心意,想要换新的,又或者是觉得父皇生活太忙,很少有时间来看看自己,终究不是什么搅弄风云的大事。宫墙深深,规矩颇多,她也只是偶尔间听到宫人们议论父皇的消息,得知她的父亲,将来的天下主人正在谋算着征战四方土地,此时年幼的她还是正钦慕地敬佩自己的父皇是何等的厉害,感慨自己的国家是多么的强大的年纪。前朝风云浮沉对她来说都是距离自己很远的事情。
父皇有着征战沙场的猛将替他撕开旁的国家的防御,他正向他的先辈渴望的那样将天下的疆土圈入到自己的国家,她虽没什么雄心,却也乐于看到自已母国的强大。朝堂之上,争权夺势,乱世之内,风云动荡,她从来不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自然也不可能想到身为父皇宠爱的公主也不过是一颗在这乱世中可以随意丢出去的棋卒。随着她年岁的渐长,随着秦国疆土的逐渐扩大,随着父皇臣子的功劳增长,她的命运就已经写下了悲苦的一页。
秦王灭掉燕国后,将目光放在了还算强大的楚国上。秦王手下的将军一个比一个勇猛,说二十万可攻占荆楚的人有,说六十万才可打的也有。原本,她是不怎么关心这些消息的,只是后来这火生生烧到她身上,她不得不知晓。以二十万人攻打楚国的将军败仗归来,为了让经验老道的王翦出征,她的父皇一请再请,甚至为了安抚这位手下的猛将,要把自己嫁给这个年迈的老人。她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甚至都不敢相信,她的父皇那般宠爱她,怎会将她当做这样的一个工具,她正是极好的年华,娇俏可爱,是秦国堂堂长公主,怎可嫁给一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这般委屈自己。
她不愿相信,可到最后也不得不信,不得不愿。她是父皇宠爱的女儿,是秦国的长公主,也是秦国用来强大自身的工具。在皇帝赐婚的消息传来的这几天,她终究明白了自己浮萍无根的命运,身为公主,为了这样或那样的利益而产生的联姻几乎是最终的命运,她不嫁于他,也会是别个于父皇,于秦国有利的人。她带着赐婚的诏书,带着百名姝色驱车追赶上前往荆楚征战的王翦,于华阳下诏处设锦幄,行合卺酒。如此寥寥草草地便成了亲,没有盛大红妆,没有俊美新郎,犹如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咽下满心的悲苦,就此于频阳开设府邸,成了华阳公主。
王翦长年在外,她一人生活在一个陌生的都城,她原以为自己此生的岁月就此在这样没有幸福可言的日子里度过。这样的日子仿佛与她成婚前并无两样,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看清了帝王家女子的命运,也丧失了对她的父皇的温情。她冷眼瞧着自己的父皇一日日完成了他的抱负,统一天下,江山如画尽在秦国疆土,看着父皇称皇称帝,一次次巡游天下。她在漫长的时光里明白了很多道理,也不再像往昔那般天真。她守着自己的府邸,过着冷清的生活,她以为人生就像这样简单地走过,如此这般了此余生,她觉得这样就足以悲苦,却不知这世间的悲苦永远没有个尽头。
不知为何,她的父皇在北巡途中去世,原本应当继承皇位的太子在边疆被逼自杀,更让人难以想象地是那个吃喝玩乐,百事不通的小弟胡亥继位。而随着这个不让人信服的皇帝的上位,他们这班与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就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了。
胡亥继位以后,担心他们这群皇子皇女不满他做皇帝,就下令将他们杀害,让他们给已经死去的始皇帝殉葬。哪怕是自己这个已出嫁的长公主也逃不开死亡的命运,成了胡亥偷取来的王位下的一具白骨。她从来不知死亡是这般的痛苦,秦国的刑法严酷,世人听说就足以变了脸色,她纵然不甘心身处优位的自己这样掉落污泥之中,也没有办法躲开鬼神的召唤,做了这诡谲朝堂的牺牲品。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掌控不了朝堂的小皇帝自然失去了他的作用,迎来本该面对的死亡。不过经历了三个皇帝的秦朝,也不过寥寥几十载的时间就被别的国灭掉,占据。当年不惜要将她当做工具也要灭掉的楚国又转过来烧掉了秦国咸阳的都城,这世间轮回像极了徒劳无功的磨盘,兜兜转转,所有费尽心机都成了空。而这个在秦国盛宠一时的长公主留给史书的不过是不尽细描地几字,就连出生哪年哪月,生母生平都不详,至于她的悲欢喜乐更是无人放在心上,从来没有人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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