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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菊花——浅谈魏晋时期的两种隐士

酒与菊花——浅谈魏晋时期的两种隐士

作者: 乐米溪 | 来源:发表于2020-10-15 11:27 被阅读0次

        “酒”,魏晋时期一“放荡之人”,一俗中之俗物,纵横于春宫花楼场所,为各种颠沛流离之徒所喜。

    “菊花”,花中四君子之一,一君子中的君子,闲情宜居于山水田园之中,为历朝隐逸之士所爱。

    而魏晋时期,由于政事动荡,出现许多隐士,在我看来,隐士?大致分为两类:菊花与酒。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类如陶公,寄情山水,摒除杂事,寻一方青山,居一池绿水。当阳光明媚之时,就“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如果大雨倾盆,就“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心静,清醒。

    “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一类如竹林七贤等人。以酒寄情,快活于俗世之间;以燥养意,常醉醺于飞尘。喝到醉意上涌,畅呼:“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两种物体,菊花,酒,代表了两种隐士,代表了两种人生。而正如我之前所铺陈的那样,乍一看,菊花或许才像是真正的隐士那样雅致,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但读了世说新语之后,酒,又真的不雅吗?我不知道,两类中到底谁为雅,谁为俗。

    先来说一说菊,的确,菊,花之隐逸者也。在东晋,众所周知,陶渊明是喜欢菊的。陶渊明被戴上“隐逸之宗”的桂冠,菊花便也被称为“花之隐逸者菊花的品性”,。因此,菊花有“陶菊”之雅称,“陶菊”象征着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岸骨气。眼前又出现了那幅画面:一簇簇幽幽香菊在院子里静放,陶公一人披长衣立于其间,有花香做伴,又有鸟啼相和……陶公爱菊,菊便成了陶公。

    而酒,我就不多说了,中国的酒文化,大家褒贬不一,不过在东晋时,就从刘玲等人因酒而疯癫的事实来看,“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好像酒的确难登大雅之堂。

    在东晋时是如此,但,谁又知道,谁能雅致到最后呢?时间才是最后的法官。诸君试看千年之后的,酒与菊花。

    现今,在这个消费时代,谁又能真正懂得菊的精髓呢?现在,菊花已经被囚禁于人工养殖的温室里,被当作赠送亲朋之礼而曝露于人情社会之下,或是作为珍品被圈养在一尺见方的花盆内,亦或是生长在小院四周冰冷的高墙下。唏嘘,菊花依旧在,但陶公的菊花安在哉!时间的长河,流逝了太多太多。

    而酒,虽俗,但却存活至今。酒作为一种文化,纵横于中国历朝历代,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敢问谁不喝酒?酒的精髓依旧在,闲暇之余小呷一口,就可遨游于这世间,慢慢回味。

    菊与酒,亦如《朋党论》中的君子之朋与小人之朋,菊虽雅却不能长久,酒虽俗却久久徜徉于世间。

    如果我们抛开时间,只聚焦于魏晋时期,再看菊花与酒。

    道家曾有这么一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是说明:那些所谓的隐士,如谢安,陶公,看破红尘隐居于山林是只是形式上的“隐”而已,而真正达到物我两忘的心境,反而是能在最世俗的市朝中排除嘈杂的干扰,自得其乐,如阮籍,因此他们隐居于市朝才是心灵上真正的升华所在。

    不过我转眼一想,其实,无论是酒还是菊花,其实都在逃避。只是逃避于现实与幻梦的区别而已。在陶渊明隐逸之前,他也是想过做官的。他后来隐逸,或许是因为想逃避,逃避昏暗的政治,他便没有了隐士的淡然之心,有的反而是一种恐惧之心。酒,本来就是梦与现实之间的门钥匙,竹林七贤长醉于林间,不也正是想逃避魏晋时期的政治吗?

    酒与菊花,逃名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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