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割破血肉,让鲜血流出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初中正处在叛逆期,也是非主流文化盛行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假装伤感和孤独,然后煞有其事地用刀片划过肌肤,来证明自己内心有多痛,比看得见的伤口更加血肉模糊。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我没有找到足够的砝码,我也足够爱自己。
可是在那些伤春感秋的调调中,我看到过有一个人是真的在自己的人生中绝望地痛苦着。
小A:
第一次听到“微笑抑郁症”这个名词时,仿佛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我就是那个人前笑颜如花,活泼开朗,热情善良的乖孩子,不会拒绝,不会生气,不会有哭泣和伤感的字眼,可是在任何无人的角落,或者任何没有人注意的时刻,我的悲伤都会瞬间溢满心脏。
静谧的自习课上,突然想到曾经老师冷漠与淡然的眼神,看死人也不会比现在更冰冷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白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旋,你会发现在夜里扭曲的内心里,欢笑可以叫“张扬”,自信可以叫“自大”,好奇可以叫“八婆”,小心翼翼叫“费尽心机”,今天发生的一切快乐都可以用截然相反的一切去解释,并且这种判断更令我深信不疑。
比如说你永远不会在大笑的时候看到别人阴郁的脸,因为那时候并无暇顾及,可是当夜里回想起这一幕,视野里那些忽视的敌意都被无限地放大,原来发现,光亮下隐藏了这么多虚情假意。
七年级,我开始在小A的胳膊上看到被刀片划过的伤痕,起初是浅浅的一点,接着在原来的位置覆盖上了更深的红色的血印。小A是疤痕体质,再小的划痕也需要时间慢慢抹去,所以,当我看到她胳膊的伤口越来越深,上课偶尔也流出鲜红的血时,我终于忍不住拉过胳膊,静静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有什么不可以解释,不可以放过自己。”
她摇了摇头,依旧沉默地看着课本。
那一刻,我们之间的信任仿佛出现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这边是我忍不住的迷惑,那边是渐行渐远的隐藏的真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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