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8.24 晴
文| 秋小竹
中年听雨
这个夏天,很多地方都在下雨,雨带来了凉爽但也淹没了许多城市。
广东也终于下雨了,漫天飞舞的雨把暑热冲淡了许多。傍晚时分走在濡湿的树荫下,听着哗哗的雨声,心情如浮翠流丹般畅快。
蒋捷的《虞美人·听雨》把听雨分为三个境界:少年听雨歌楼上,壮年听雨客舟中,老年听雨僧庐下,这首词写尽了一个男人对人生的感慨。
年少时拥着自己心爱的人,红烛下听窗外细雨滴答,是何等风流旖旎,但蒋捷写少年听雨的言辞乐而不淫;壮年时听雨,彼时已领略人生的光风霁月和苍茫萧索,江阔云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老年时听雨,双鬓已星星,忆前尘往事,几多悲欢离合,心境如秋风江上,日暮望远,此时的蒋捷倒是哀而不伤的。
这人生三段听雨的心境,每个人倒是都能从中找到契合自己人生阅历的感受。你似乎能看到自己烈火烹油、鲜衣怒马的轻狂少年,也仿佛可以触摸到自己胸腔里和作者一样跳跃着一颗历经沧桑的中年心脏,或许你对作者万籁萧萧的颓唐老境于我心有戚戚焉……
年少时的我每每听雨,心里总莫名感伤,那是青春赋予少年人独特的感受,但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时伤怀;中年听雨,泱泱岁月把一副侠骨柔肠鍛成了铜皮铁骨,走到人生空阔丰盛之处,细雨绵绵也好,瓢泼大雨也罢,已然能够淡然处之,心境如空山凝云,清真本雅。
愿老年时听雨,是另一番盛景:平和清俊,萧寥疏爽,而不是如蒋捷般寂寥寡欢,苍茫破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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