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这部著作是法国作家阿贝尔.加缪的作品,他通过写一个年轻人默尔索偶然杀人却被法院网罗的荒谬的罪名绞死的故事,成功地讽刺了现代司法机构的压迫性,宗教神权的虚伪性,全面展现了整个社会对诚实真实的人的排挤和不容。
这本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是叙述默尔索杀人前的经历,第二部分集中写了审判。主人公默尔索其实是一个“零余者”,就像魏连输殳。他对母亲的死冷漠得近乎不近人情,他认为“不论是我妈妈还是我自己,并不是期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我们两人都已经习惯我们这种新式的生活”,特立独行往往需要付出沉痛的代价,因为这是对庸众的宣战,这也暗示了接下来审判的结局。在与玛丽的关系上,当玛丽反复问他是否爱她,他没有任何逃避,反而说出一个令人心碎的答案: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我肯定不爱她;这无关紧要,如果她希望结婚,那我们就结,再说,是她要跟我结婚,我不过说了一声同意。对绝大多数的男性来说,爱情只占一小部分,事业总是第一位,可默尔索呢,他不上进,缺乏雄心,不接受升迁机会,他认为“无论如何,什么样的生活也都一样,毕竟目前的生活并没有让我有什么不悦的地方。”他也清楚邻居雷蒙德勾当,但仍与之为友;他的被捕,受审直至判处死刑,他亦没有任何的反抗。这是默尔索,他不知道人生意义,对于生,无所谓狂喜,对于死,也不在乎,生命在他看来只是荒谬的过程。一个懦弱的局外人!
但是,他是那么的真实,他不愿意说一句假话,拒绝成为一个习俗上的孝子;他不信仰宗教,他意识到宗教的欺骗性,便拒绝神父屡次三番的打搅;他早已被剥夺了话语权,“别出声,这样对您的案子更有利”,他的律师如是说,整场审判,他像一个木偶,眼睁睁地看玛丽他们被迫说出的不利于他的事实。检察官的咄咄逼人,群众的愤慨,一切都结束了,“我仿佛感到某种东西激起了全大厅的愤怒,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有罪”。检察官说:“我控告这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这是最真实的谎言,是整个法院的无理取闹,他们费尽心思搜罗证据,一步步使默尔索陷入圈套,可笑至极。
默尔索曾天真的以为“我的案子是很简单的”,是啊,只是因为令人头昏目眩的阳光使之神智混乱,误把阳光的反射当成刀刃的锐利光芒而扣动扳机杀了阿拉伯人而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与“谋杀”,“灵魂黑洞”,“不承认社会的基本法则”,“对人类良知的基本反应麻木不仁”联系在一起。
我想起了《茶馆》中当了一辈子顺民的王利发,想爱了《警察与赞美诗》中的流浪汉,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在结尾,默尔索终于爆发了:“大家都是幸运者,世界上只有幸运者,有朝一日,所有的其他人都无一例外,都会判死刑,他自己也会被判死刑,幸免不了,这么说来,被指控杀了人,只因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而被处决,这又有什么重要呢?直到临死关头默尔索仍愿以这种套词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个对社会毫无进攻性,不具任何威胁性的人却要被绞死,太荒诞了,太滑稽了。默尔索是无罪的,有罪的是这个病态的司法机构,是这个畸形的社会,他们藏污纳垢,早已容不得任何一个人“置身事外”。里里外外,默尔索俨然成为了局外人。
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追名逐利,不是所有人都该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粘上一张张陌生冷漠虚伪的面具,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世俗的傀儡,利益场的牺牲品。比起苛求,不如放任。一个没有容人气魄的社会,谈何培养海纳百川的人才。宽容一些,也少一些无辜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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