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线西北边的远处有两座山,一黑一白,白的颜色是山的本色,黑的是天上云团投下的影子。天很蓝,云团很白,我坐在车里,偷窥这个飘在斜前方拥有不定形状的庞然大物,妄图能用眼神刺痛它。火车向前走了十分钟左右,山已经不见了,盘锦有条又宽又直的大河,火车横跨在河面大桥上,云团依然在我的眼里,突然很烦,因为它那个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真讨厌,想把它囫囵个移走,走吧走吧,或者刮一阵大风,带走这个永永远远缓慢移动的大白胖子,我用意念羞辱了它,这内心的声音大过我旁边的某某用扬声器播放出来的医疗剧里正义凛然的台词。它飘过来了,快要到我的头顶,它可能想吃了我。不对,它犯不上吃了我,为了个蝼蚁一样的人,它还要拖着一身的肥肉从天上爬下来,再爬上去,它那么的笨拙,明天全天底下就都知道了,花知道了,树知道了,风和鱼鸟都知道了——有一团云,它昨天吃了个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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