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相聚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年初九,年近古稀却依然工作的父亲收拾行李回家准备上班。送走了父亲,回到家中,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少了父亲似乎总是停不下来的脚步声,少了他总是用扫把和簸箕打扫卫生的碰撞声,家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
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在年初八晚上收拾行李时,淡淡地说,“这回到家,一下子还不适应呢。家里人都在一起,连吃饭都吃得香一些。”母亲在旁边补充道,“你爸每次从你们这里回去,都要过好长时间才能适应呢,总是要念叨你们。”我在一旁安慰他们说,“等下次放假我们就去看你们,再说还可以电话视频嘛。”而我心里明白,父亲的那句话对他而言,已经是他表达内心情感最“露骨”的话语,也表达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舍不得。随着父亲年纪的增大,似乎每一次长时间的家人团聚后,都会听到父亲这句话。每一次听到,心里和眼中都酸酸的,好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可以停下来,让我们可以再多陪陪他。
过年闲聊中父亲跟我说,“上次你表哥他们说起来过两年要为我祝寿的事情,我自己还不觉得呢。”我看着父亲一脸崇拜地说,“对啊,爸爸也就最多60出头。”而女儿更是嘴上抹了蜜似地说,“外公最多也就50多岁啊。”心思简单的父亲听的脸上乐开了花。
是啊,想想看父亲再过两年就是70大寿了,但在我眼里他依然年轻,在我心里他更是永远不老。他依然是那个英俊帅气充满活力的小伙儿,春天带我们做风筝、放风筝,在野地里尽情地奔跑;夏天带我们夜晚探秘,打着手电筒抓蝈蝈、抓知了;秋天为我们做秋千,挂在一楼家中的院子里,不出家门就可以荡个痛快;冬天为我们做冰嘎车,在结冰的大水沟上溜冰、拉车,直到棉鞋、棉裤、手套都湿到不行才回家。
而早晨带我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油饼、豆腐脑,开学前用挂历把新书包上当时很少见的带角书皮,考试前把中华铅笔削得整齐划一的尖……这些蕴藏着美好的记忆球都稳稳妥妥地安放在自己核心记忆区中,清晰可见。一旦记忆的闸门打开,便一下子倾泻而出,幸福地无力阻挡。而现在有时也会和父亲一起聊起这些珍贵往事,父亲和我一样,全部铭记于心且视若珍宝。
父亲,一直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强大的依靠,也一直是自己努力的目标和榜样。真心地感谢父亲给予我们的陪伴,让它们成为我们心中坚固的爱的基石,让我们有信心而勇敢地走上人生之路。
想好好地写写父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总有些惶恐,一方面总感觉想写的太多,另一方面又怕自己的文字不够好有所怠慢。今天这篇就当作序曲,略抒胸臆,待日后再更加充分地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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