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爹,一剑破霄,豪情万丈,铁血男儿,正中入怀。我这个老爹呀,没别的癖好,就喜欢嗑瓜子,仰躺在那年久未修的咯吱咯吱响的旧椅上,窗外柳枝轻抚着窗户,他呀,也真没啥癖好,就喜欢躺在旧椅上看窗外的云雀在欢呼啼叫。“老伴……老伴……”不知是什么时候,爹的耳朵不好使了,娘总是先叫几遍,再看旧椅上那岿然不动的沧桑的身影,就走过去了。虽然耳朵不好使了,可眼睛却清明的很,因此,每次跟爹聊家常,我都会把眼镜取下来,轻放在书桌上。
跟爹的话题并不多,但爹却很爱聊,自是聊国家大事,古诗文言,对于咂嘴聊后家丑事的话题他并不喜欢。或许是从小受了爹的影响,我也沾染了些文墨的书香,以致于在作家路上永不回头。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爹总喜欢朗诵这首诗,小时候我总是不解的问着爹这首诗是什么意思,爹总是用那粗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和蔼的笑着。“英儿,长大以后你就明白了。那双大手突然拍在我头上,我一个轰顶,只觉得,像天一样,很暖,很安全。
渐渐的,姐姐哥哥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曾经一个个小小的身躯被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也一个个都离开了他们身边,唯独我还寄居在家里,因为工作不忙,所以我常常住在家里照料爹娘。从爹娘眼中我并不是看不出什么,有时爹会像一个饥渴的一个人一样望着我。后来,我才明白,留在家里是对的,因为我给了他们一点心里安慰。后来,爹也不喜欢热闹了,总喜欢躺在旧椅上听着年代久远的收音机。
几年后,我也离家了,我只匆匆扫了一眼破旧不堪的院子,以及那旧椅上那饱经沧桑的背影,我鼻子陡然一酸,他养育了我们,而我们扔给他们的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以及夜晚的思念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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