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依旧含有血腥描写，可能会造成部分读者的不适，其中涉及的调查部分均为我个人看剧看书得来的，如有不符实情的地方还望见谅
I shot an angel with my father's rifle
I should have set it free,but I let it bleed
Made it into taxidermy,hung it on my wall
——Nicole Dollanganger
《Poacher's Pride》
“Hello？”
“Hey，Castiel，我很抱歉我今天大概没办法去赴约了…有个紧急案子需要我过去…”
“没关系，Anna，案子？”
“对，你知道，‘黑眼婊子’昨天出现了…具体我不方便多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呃…Castiel，我很感谢你的好心，但这是…”
“我想帮忙，Anna，拜托，我会帮上忙的”
“…”
【叹气】“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我们到时候见”
“谢谢，到时候见”
Castiel觉得自己的胃在隐隐作痛，他夺门而出快速地冲下楼，没人试图指责他，他在跑出大门的时候被门廊缺了一块的木板绊倒，以一种狼狈的姿态摔了出去，他甚至来不及爬起来就伏在地上干呕出声
感谢上帝我没吃早餐
他暗自庆幸着
Raphael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递过去一瓶水，“你是今天的第五个”他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大块头的黑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显然他不属于这五个幸运儿
Castiel依旧捂着自己的肚子，他挣开Raphael的手小幅度摇晃了一下，接着强迫自己站直了，这显然令他的胃又发狠地绞成一团，于是他只好吞了口唾沫，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驼背
“Cass？你还好吗”Anna跟在他后面走了出来，她甚至用上了昵称。她担忧地看着Castiel，后者冲她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红色的圆窗上挂着一个男人的头颅，下面是他的阴茎和两枚对称的睾丸
他的胃又开始抽搐了
「我讨厌他」
酒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Castiel身后，他的脚下是一滩新鲜的血迹，他抬起脚，用力踩下去把血溅的到处都是，就像嫌一切还不够糟糕一样。他咯咯咯的笑着，仿佛脚趾缝里黏黏滑滑的液体真的娱乐到他了一样。但很快他就腻了，他抬起右脚甩了甩，那只脚很快就光洁如新，就像从未踏入过异色的泥潭一样，接着他又对左脚做了相同的事
「我讨厌他」他抬了抬下巴指向Raphael，「“你是今天的第五个”」酒瓶用一种怪里怪气的口音重复着，「我们应该踢他的屁股让他看看什么叫做“今天的第五个”」
安静。Castiel再一次吞了口口水，他克制着自己的音量，确保Anna能够听到的同时自己不会因为声带振动而再一次的干呕起来
“他在享乐…”
“我们知道这一点，Castiel”
“…同时他也在传递讯息”Castiel因为被打断而皱起了眉，他看了Raphael一眼，而酒瓶兴高采烈的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讯息？”Anna打断了Raphael的反驳（他才刚刚张开嘴），Castiel点了点头，示意Anna拿出那张照片
这是一张在尸体（尸块）完全被移走前拍摄的照片，拍摄这张照片的鉴定组成员成为了今天的“第一个”，从专业角度上来说，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摄影作品，女孩位于整张照片的正中央，她被钉在墙上，腹部呈不规则隆起，表皮被撑到几近透明，红色的光以阳光射入的形式打在上面，照亮了那些歪歪扭扭细小的毛细血管断裂形成的血丝，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起，被肉眼可见的敲成了四段，皮肉相连拉扯成了成年人的长度；女孩的胸膛是打开的，小巧的乳房随着皮肉被敞开的肋骨挤到一旁，她的脏器被搅得一团糟，拖拉着落到肮脏的床单上，两个硕大的，来自于她母亲的乳房塞进了她小小的胸腔，上面用马克笔之类的东西歪歪扭扭的写着，“From，Your dearest Black Eyes Bitch”
女孩的下体被完全打开，肉块被剁成了碎末从她的阴道口塞了进去，又从胃袋的底部挤了出来，一根被绑成十字架样式的大腿骨插进了她的左胸口，肠子，骨骼以及皮肤从女孩的两肋沿侧面伸出，在原本鹅卵石黄色的墙上被固定成了一双巨大，扭曲的翅膀
Castiel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想鼓掌，又因为十指深深陷入掌心而动弹不得，一部分的他高声夸赞，而另一部分咆哮着，生涩的言语爆发出极大的愤怒和怜悯，酒瓶不见了，他的蓝色外套消失在客厅与厨房之间的承重墙后面，Castiel觉得窒息，但他的呼吸道运行正常，而他的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样钻心的疼
“Cass？”
“什么？”他又走神了，Castiel意识到自己正在出汗，“…我很抱歉，他在，他在传递讯息…我认为他在传，递信息…”
Anna仍然用一种过分担忧的眼光看着他，Raphael则是一脸的不耐，“什么讯息，给谁？Castiel我们要的不是这些垃圾”
Anna瞪了Raphael一眼，后者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
Castiel摇了摇头，做了个缓慢的深呼吸，他闻到了血，过浓的铁锈味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喉咙发痒，他又想吐了
“我要联系Dean”他现在听起来好多了
“什么？”
“我说我要联系Dean”Castiel又说了一遍，这次他的语气听上去比上一次坚定的多，“他在给‘上帝’传达讯息。”
他从睡梦中醒来，大汗淋漓
Dean居住的单身公寓离办公室不远，两个街区的距离让他能够在上班前快速的洗个澡，他的肌肉发酸发痛，关节像是经历了长时间运动一样，在他活动四肢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又来了，他想
他拿起剃须刀将脸上冒出来的胡渣剃了个干净，白色泡沫被抖落到洗脸盆里，又被开闸的冷水冲进了肮脏的下水道和屎尿之类的东西混为一谈
“Cass？”
他拿起电话的时候嘴里嚼着吐司，这让他的腮帮子鼓得大大的，想一只存食的松鼠
“什么？”Dean的表情趋向于严肃，他的眉头一点点地皱起，翠绿色的瞳眸里暗潮涌动，“…好，我知道了，马上来”
他花了接下来的半分钟解决早餐，三分钟穿衣又用了十分钟发动汽车赶到总部。我的衬衫是不是又少了一件，他推门走进会议室时突然想到 。Castiel正在等他，事实上会议室里等待的人不止他一个，Sam，Anna和Raphael以及其他几个Dean不太熟悉的警员也在，他们在Dean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停止了手头上的事一齐转头看了过去，这让他的脚步顿了顿，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简短的弧度，他快步走向Castiel，张了张嘴，接着有些含糊的开口，“Cass，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
Castiel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于是Dean坐在了会议桌右边第四个位置上，Anna坐在了他的对面。会议室里的光线随着厚重窗帘的并拢而变得昏暗，上头给他们的待遇不错，至少他们拥有这片区域最大的会议室以及全自动的窗帘——和最好的投影设备，也许好过头了
Dean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差点吐了出来，他将涌上喉头的消化物重新咽了下去，抿着唇冲Castiel打了个手势，后者在确保没有人冲出去呕吐后切换到了下一张，那是一个不错的院子，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坐落在角落，另一边是一架轮胎秋千，如果忽略有些过长的杂草和覆盖其上的鲜血的话，Dean会很乐意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后院，如果他想换房子的话，Dean下意识看了眼Castiel，又很快地把目光移了回去，现在他觉得这张跟上一张相比好不了多少
“受害者是居住在市郊一处农庄的一家三口，父亲名为John Doug,今年41岁，是农庄的主人，他的生殖器被移除挂在了二楼卧室的窗户外，他的妻子Emily Doug今年37，头骨被敲的粉碎，她是三公里以外一家医院的护士，女儿Ema，今年4岁，她的阴道和子宫被用外力扯出，上一张照片中的尸体就是她。”Castiel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用一种平缓到刻板的语气叙述着，Dean仍旧皱着眉，他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尖微动，另一只紧紧握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已经确认凶手是FBI的通缉犯，代号 ‘Demon’，两年前的夏天初次犯案，直到今天一共15起案件受害人达到56名，大部分受害人肢体破碎无法拼凑完整，其中5名身份未确认，作案手法通常是先将受害者经过长达数小时的虐待后再将其以一种极其残暴的方式杀死，很多受害人在被分尸时仍处于清醒状态，没有特定性武器，血液和尸块往往会占满整个空间”
Castiel顿了顿，Dean注意到他的脑袋稍微低下了一点，又很快地抬起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将尸块摆成了有意义的图案”
Dean沉默了一会，接着努了努嘴巴缓慢地点了点头，“O…Kay，这家伙是个心理有问题的暴力变态——我讨厌这家伙，说真的，我真的讨厌这家伙，他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空洞的厌恶，“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黑眼婊子不是Anna负责的案件吗？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听你分析一个不属于我们的案件，Cass？”
“Dean”Anna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他，Dean放下自己的右腿，身子前倾整个人靠在桌边毫不畏惧地接受了她的视线，“What？听着，我很愤怒，好吗？真的，我非常愤怒，我是说那可是一个4岁的孩子！Dud！什么样的人才会切了一个男人的小兄弟还把它当内裤一样晾起来？但嘿，我也有我的烂摊子要管而且相信我，我手上这个变态程度绝对不比你那个少，这家伙可是会把小提琴插进人的喉咙里把他的声带当琴弦拉*！所以我再问一遍，Cass”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将不满的目光转向Castiel，“Why,the hell,I'm sitting here listening all this shit instead of caring my own shit thing？”
Castiel安慰地看了眼Anna，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调整自己的语气让它保持在一个平稳的振幅上，“因为我认为他在传递讯息给‘上帝’”
Dean猛地打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狠狠向后摔在椅背上，椅子因为惯性向后滑动了十几厘米，“Fuck！”
几个警员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Castiel注视着Dean，一动不动仿佛早就习惯了一样
“为什么这些操蛋的家伙总要搅和在一起！他们是什么，James Bond和他的邦女郎吗？！*”他的后槽牙用力咬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Dean低下头，用手贴着头皮从额前一直撩到后脑，接着他看向Castiel，“为什么是上帝？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给上帝留信息？”
“他将尸体摆成了天使的图案，Dean”
“你不能确定那就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那样凶手不用特意将骨头绑成十字架的形状，而且他将Mr.Doug的头骨和Ema的生殖器官摆在了床的正中央，如果你仔细看的话…”
“停！停！你说就好，我还想保留胃口吃我的午饭”
“…你会发现在头骨和生殖器官的下面有一个用血画成的符号，根据文献来看这是中世纪时期部分极端的基督教徒在祭祀时所用的符号，而活人和处女这两点也与祭祀需要的条件相吻合，他将尸体摆成天使的形状并把后院倒满鲜血，我认为他在挑衅。”
Castiel压低了嗓音，他的喉咙隆隆作响，蓝色的眼睛在逆光的黑暗中满载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Dean下意识的坐直了，他的心跳的飞快，呼吸不自然加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发现他无法将目光从Castiel额前散落的卷发上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陷入了黑暗，Castiel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一刻他又坐在宽敞的会议室内，和所有人一样屏住了呼吸
“我认为他在向‘上帝’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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