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坐上了从成都开往上海的火车,我是否应该感到焦虑,就像大多数同学一样?没有,还比不上从西昌开往成都那一车,虽然成都到上海要远很多很多。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上海呆上多久,却断断续续过了六七年,如果用我度过的这小半辈子时光与其比较的话,那还真是不短了,俨然成了我的第二个“栖息地”。
我对上海是有感情的吧,虽然我是一个外来者,虽然,我在上海七年,没去过外滩,没到过东方明珠,那些世人皆知的好地方。差不多有三年的时光,是在一个名叫车墩的小镇上,镇子上有个车墩影视基地,如果不是因为顺路,或许我都不会路过这里,当然也没有进去过,所以它和我至今怀念那一段时光并无关系。
我一直认为人的一生就像是不停的在坐车,同处于一辆车上的人,彼此之间早就有了因果关系。不信,你去公交车上放个屁试试,毕竟在广场上,谁会注意到你偷偷放了个屁呢!当我从成都的那辆车上下来,那时,熟悉的、陌生的早已散了大半。大多的离别都没有挽留,都说时间以后还有,谁知就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各奔东西,久到天人两隔。
下车以后,我就搭上了另一辆车。在这里,有一个好朋友,他的父亲,我可以叫叔叔,他的妻子,我应该叫嫂嫂。我愣是没叫出口,因为这些很正常的称谓,在我当时的心里,感觉怎么叫都很别扭。我很担心,长辈们会和我聊天,然后问我很多很多问题,因为我反应本来就慢,要是回答不上来,那得多尴尬!还好,他们没有和我说些什么,但是,这不更尴尬了吗?还好,午饭之后我们就开溜了。
“集中所有力气听你、想你,你欠我的信息,你欠我答案的那个问题,Do you love me? Do you love me?”这本是一段简单歌词,在这里,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当时,我甚至不懂得这个问题的含义,却收到了意外的回应“Yes,I love you!”,自始至终没有勇气去回应。真是荒谬,我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收尾,总之,这已是旅途中一段深深的遗憾,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难过。人生就像是在坐车,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当车走了又停,当门开了又合,你们一个接一个离车而去,我独自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当然,我不能把我的半途而废,归咎于你们。毕竟,路是自己选的。
现在,我在另一个城市,一晃又是两年。偶尔,我还是会想起车墩,是那屈指可数几个人?还是那来来回回走过的几条街?我也不大清楚,但那一辆车确实给了我我想要的,只是那些年太过年少无知罢了。如今,当车内的空气开始变得压抑,我又想要挥手而去,但我想要去哪儿呢?不,问题的关键应该在于“我想要什么?”,而不是“想去哪儿?”。毕竟世界那么大,想要并且能够得到的,却是那么少。或许当初就是因为只在乎去哪儿,没想过要什么,才做了草率的选择吧。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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