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自己的屋里就格外清醒。尤其是我在身边时,总是不停的指派我这样那样。也许是我最小的缘故?也许是我在娘心中最笨的缘故?反正我做啥事,都要给我建议。煤块少了记得早点往屋里端煤块。提前去院里找干柴棍子,以备火灭了生火用。切菜的案板没有收起来,菜刀没有擦干净,盖盐的罐子没有盖上盖子。总之,母亲眼里仿佛容不下沙子。
今天去看望跟母亲同龄的一位老人,她突然中风了,后来又不能吃东西了,需要通过胃管输送流食。以前,她比母亲健壮一点。同样都是高血压糖尿病。那位老人不怎么忌口,自己能来回走动。可是母亲早早就躺下了,他们都是母亲懒,我也不明白是真没劲还是就爱躺着。
再见那位老人,在轮椅上,鼻子里塞着一个塑料长管。本来就比较清瘦的人,更加单薄了。一双手漆黑,只能用手摆动来交流了。唉,我给你娘说了她的情况,我看到娘暗自神伤。喃喃说,两人连一面也难见到啊。当年我父亲跟她家丈夫比较要好,母亲跟这位老人也算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吧。
看看那位老人,想想母亲。能唠叨唠叨也是好事啊。说明母亲不糊涂,等到丧失语言能力时,再想被唠叨也是徒劳。所以我们都要珍惜当下,谁也不知道意外哪一天到来。别留太多悔恨和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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