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书面语写“曾祖父”,口语叫“老押押”,后一个“押”,读轻声。
祖父,书面语写“祖父”,口语叫“押押”,后一个“押”读轻声。
伯父,书面语和口语都称“大爷”“爷”读轻声。
伯母,书面语和口语都称“大娘”,“娘”读轻声,和“爹娘”的“娘”声调不同。
父亲,书面语写“父亲”,口语称呼“爹”。随着多元文化的渗透,现在出生的孩子称“爹”为“爸”。
母亲,书面语写“母亲”,口语称呼“娘”。随着多元文化的渗透,现在出生的孩子称“娘”为“妈”。
叔叔,书面语称“叔叔”,口语称呼“小叔”。
弟弟,跟别人说,称作“兄弟”,面对面地叫就直呼其名。
弟弟的媳妇,书面语称“妹妹”,跟别人说时称作“弟妹,兄弟媳妇的”。面对面地叫就直呼其名。
妻子,书面语称“妻子,老婆”,口语不直呼其名,面对面呼叫时,说“诶”。跟别人讲述时称“孩得娘,俺家嘞,俺媳妇的”,戏称时说“俺领导”。
丈夫,书面语称“丈夫”,口语不直呼其名,面对面地叫“诶”或呼儿子的名字。跟别人讲述时称“当家的,孩得爹,受家儿”。
妻子的弟弟,书面语称内弟,口语直呼其名,跟别人讲述时称“小舅的”。骂人时小舅的词性发生变化,中性词变成了贬义词,恶狠狠地骂“你圪小舅的你!”
妻子的哥哥,面对面称呼“哥哥”,向别人讲述称“大舅的”,
丈夫的哥哥,用作第三称时称“大伯的”当面直呼时称呼“哥哥”。
丈夫的弟弟,当面直呼其名,用作第三人称时称“小叔的”,其中“叔”的口音不是“叔”,汉语拼音里没这个音标,无法用拼音注音。
父亲的弟弟称“小叔”,丈夫的弟弟称“小叔的”。多一个“的”字隔了一代。
母亲的大哥称“大舅”,妻子的哥哥,不管大哥二哥都称“大舅的”,又是多一个“的”字隔一代。
父亲的父亲,书面语读作“爷爷”口语称“押押”,父亲的“大大爷”读作“大爷爷”,口语称“大押押”,父亲的哥哥称“大爷”,“爷”字读轻声。“大爷爷”和“大爷”,多个“爷”字隔一代。
“的”字很重要。王金庄口语里,“的”字的使用频率远高于普通话。几乎把所有的“子”字都替代了。
女孩定亲叫“馨婆的”。
男孩说个媳妇要“送圈的”。
娶了媳妇要“端合的”。
生个孩子要“瞧孩的”。
生了二胎叫“二的”。
埋葬父母要“板锅的”。
梯田里建个避雨的石房叫“檐的”。
随弯就曲修梯田的地名叫“镰把拐的”。
小贩在街上收谷喊“收谷的嘞”。
驴不听话了骂它“挨刀的”。
驴屁股上的三角垫叫“秋拍的”。
毛驴的粪便叫“驴粪蛋的”。
女人的便器叫“尿盆的”。
还有一种文化是晚辈取名不能和长辈的名字有相同字。可我的邻居一家三代都带“的”。
爷爷叫“德的”。
奶奶叫“很的”。
父亲叫“斜的”。
叔叔叫“牛的”。
弟弟叫“三的”。
啊呀呀,地方文化真不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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