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四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再过两分钟又是新的一天,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在下雪,九寨沟的雪景让谭先生充满向往,重庆的巫山也在下雪,几位同事白天还说起这个事情,有位同事带着神算子的口气告诉我们,“接下来十年都不好过”,我不以为然,说笑着“不要乱说,这可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十年”。
和琴带着口罩逛操场,她说,韩国的化妆品好多都在倒卖,还有很多都在销毁,美国又突破到多少位数了,意大利又采取了什么措施,整个地球像感染上了治不好的风湿,始终痛,始终乏力,也让人重新再去审视生命。
“人这一辈子,真的短暂,真的是从医院进去,再进到医院就没有了”
“这还是幸运的吧,有些人倒是从医院出来了,却还在去医院的路上都没有了,甚至还没有争取到进医院的机会呢”
“是啊,所以呀,这个疫情能够把人变得清醒,想吃什么就去吃,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人再去替我们走这遭人生”
我笑着说,疫情还把她活明白了,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话,也触碰到我内心的那根弦。来来回回的两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背心从我们身边跑着步擦肩而过,臂膀的肌肉一目了然的展示了疫情期间,也是持续锻炼,虽然带着口罩,也依稀能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五十多岁的阿姨,穿着高跟鞋,一圈又一圈的挺直腰板绕着操场走,高跟鞋踩在操场上,又带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发出清脆的声音,整个操场,被我和琴,六十多岁的大爷,五十多岁的阿姨承包,操场被一圈不知名的树花环绕,雨后的操场,传来阵阵清香,带着口罩也不妨碍享受一切美好,再闭上双眼放空,没有什么时刻比此时更轻松了,我好像也变得自在了起来。
疫情蔓延到现在,似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像打完胜仗的兵,大家还在试图喘息,也可能是累了,想喝口水歇会儿,还没完全步入正轨,每天晚上的失眠成了常态,又不知道是睡得多还是睡得少的缘故。生活和工作,变成了从下午开始启动,上午像走丢的猫,迷迷糊糊,始终不知道清醒是个什么状态,谭先生也为了我做出了牺牲,每晚九点接我下班,也正是这个时刻,我开始沉醉。
最喜晚上9点回家的路,车不是那么堵,一辆车一辆车像安装好的排位系统,前后距离保持着始终安全的状态,西永的那座桥,刚好60度的弧度,两边花状灯,对面酒店的灯光刚好是勾状,车一上桥,不知道缘故的心情就会变好,我告诉谭先生,这个景感觉刚刚好,我深爱不移,以至于达成了高度默契,每次经过,谭先生就会减速,好像变成了回家独特的仪式感,这个仪式感,把疲惫的一天补充得天衣无缝,也让人心旷神怡的享受着车里的音乐。
疫情期间的快乐,好像再也没有杂质的变得纯粹起来,柴米油盐浸透着生活,可此时此刻,更加在意起了当下的幸福指数。
工作的压力从来没有降低,与其说保持高压,还不如说更加具有挑战性,没有哪一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同事的挫败感总会在这个时候放大,配上南方的阴雨天,像苦咖啡里面再加了一勺盐,又苦又咸,大家坐在一起,说一个开心的话题,总是戛然而止,然后面面相觑,彼此都开始有些尴尬,当我开始让大家吐槽工作的时候,半个小时像刚舀上的一瓢水,一下就没了,“唉,这该死的疫情”,一位同事像总结发言一样,一边说一边扔下手中的笔,笔掉在了地上,又捡起来在本子上使劲划,看看笔珠子是否蹦了出来,大家看着她三秒钟,又一起哄堂大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人这一生,工作是人生中的二分之一重要,继续喝又苦又咸的咖啡,还不如自己点杯奶茶,跟生活一样,幸福感也许来源于公司门口的操场呀……
当幸福开始变得简单,就会开始试着放过自己,很多美好的东西就会扑面而来,很多你曾经不喜欢的东西就会突然变得有价值,比如,楼下曾经的轻轨路杂草丛生,现在却变成了打卡网红景点,更可笑的是,这个景点,还是在这段时间火的……
有同事对我说“萍姐,我感觉你每天都很快乐,感觉你好幸福啊”
是呀,因为我真的明白了,一生很短暂的道理,爷爷奶奶年过七旬,回忆起年轻如何照顾自己儿子的时候,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看着他们在晚上十点还讲得兴致勃勃,我也真的不忍心打扰,毕竟,奶奶都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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