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愁予的《错误》,可谓现代华文诗坛的高峰之作之一。入众家选本,好评如潮。有江南、怨妇、柳絮、青石路,意象纷纷读之有如宋人小令,很美很中国。
今日有雾霾一点也不文艺,无心评诗,我要来歪题。
在80年代以前的中国,诗人是令人仰慕的。我们读徐志摩、艾青、戴望舒,读北岛、舒婷、顾城,也读余光中、洛夫、郑愁予、席慕容,或柔情、或理性,或爽朗、或朦胧,有缠绵、有激越,个中滋味,寸心可知。
90年代开始的市场经济大潮,把这一切改变了。
如今,可还有诗和诗人?有,不过很小众,很边缘。差不多就那几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了。当代,已很少人去关心诗和诗人了。
我不知道活着的任何一个80年代以后著名诗人的名字,这令自诩文艺中年的我很尴尬。北岛、苏婷固然还在,但也早已成明日黄花。
市场经济重经济效益,写诗的经济效益怎么实现呢?写小说的,兼做编剧与影视结缘或可得以华丽转身;写杂文、评论的,可以对社会人心指手画脚一番,获得打赏。写诗呢?位置在哪里?怕也只剩自娱自乐的份了。
历史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诗为逆之者,故亡。
那么,写诗、读诗还有意义吗?
我中华号称诗的国度,自先秦《诗经》、《楚辞》起,一代代诗人诗篇灿若星辰。诗经、楚辞的高古、汉魏的风骨、唐诗的璀璨、宋词的清丽、元曲的奔放,拣喜欢的吟咏一两首,即使相隔几千年,读来仍会有与诗人心心相印之感。那感觉很奇妙,生命因诗歌而与古人合一、因诗歌增加了厚重感。
直到80年代,当我们读到: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青春的惆怅,像春天的飞絮在天地间荡漾一般,淋漓尽致地萦绕在稚嫩纯情的胸怀。
如今,偶尔翻到那些落满灰尘的旧诗,那感觉会蓦然归来,恍如昨日。
30年,诗歌已殁,诗人已去。留下物质与欲望的世界给我们和后代。
我欲为诗歌招魂,重新打造清新脱俗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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