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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交代件事。”

“什么事？”她在打豆浆，混合的豆类倾倒而下，啪啦啪啦

“你以前说，如果我在外面有相好了，得告诉你，不然有一天，

被你捉住了，会很不好看。”

他没敢看她，只是盯着她倒豆子的手，

她的手匀称修长，指腹略有薄茧。

那只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按下按钮，机器发出嘈杂声响。

她低头开始给面包涂上黄油，

“嗯，然后呢，你有了？”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还有一丝侥幸，万一他开玩笑呢？

“算是吧。那个女孩我放不下。”

他盯着，拿着面包的手在颤抖。

“那一定很年轻了，人家愿意吗？”

他转身，将吐司放进烤箱。

“我还没告诉她。”

她又从冰箱里取出三个鸡蛋，是真的觉得好笑，才让她差点笑出声，

“你还真信的过你的太太。”最后两个字又让她的笑容骤然收起。

“你准备怎么办呢？”她打蛋，清脆的蛋壳碎裂声，用筷子搅拌，笃笃笃。

“我也不知道，我放不下这个家，也挺放不下她。”

她烧锅，下油，煎蛋，

“下个月就是皓皓生日了，

再下个月我爸来市里考察，顺道来看望我们，

又过一段时间就是年末，公司要年终总结，我们得走亲戚。

为什么不再等等？”

男人不说话了。

她把煎好的蛋铲出来放在盘子里，

世界突然安静了，豆浆机停止了轰鸣。

她滤去豆渣，淡黄粘稠的豆浆升起氤氲白烟，

他看着，说：“我突然想喝咖啡了。”

她倒豆浆的动作缓慢了，一言不发，放下豆浆机，

从柜子深处找出咖啡机，一盒未开封的咖啡豆。

喝咖啡是婚前的他的爱好，婚后，她每天都给他打豆浆。

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依旧记得他的喜好，量配得刚好。

当咖啡机的声音响起时，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男人仰头陷进沙发里，

豆浆的浓闷与咖啡的苦涩杂糅在上空，让他透不过气。

不久，声音骤然停止，重归寂静。

她捧着咖啡递予他，他伸手接过，

褐色的液体映射不出他的眼睛，

他喝下一口，又烫又苦，他皱起眉，

只好放下。

忙碌了一早晨的她终于停了下来，

她脱下围裙，望向窗外晨光熹微，

“快到七点了。”

送孩子上学，去公司报道，这是常态一天的开始。

他起身，“你去哪？”她问。

“开窗。”

他起身迈步，长臂一伸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

一瞬间，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