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复苏,处处都洋溢着无限生机。前一段还多是花骨朵的梅花终于在春风召唤下展开了笑靥。阳光是和煦的,花海是温馨浪漫的,不时飘来淡淡的清香,走着走着就被浓郁的花香所包围,这就表明已经走进了腊梅的地盘了,或者应该说是蜡梅的领域。
蜡梅的花瓣比较有特色,一般呈浅黄或者黄色,并且其表面有一层蜡质,摸上去有蜡质感,故名“蜡梅”。后世多半因花开腊月,称之为腊梅。半透明的蜡质感,很像小时候学校印试卷用的蜡纸,散发着油墨的蜡纸与雪天干枝花影的交织,感觉很是稀奇,莫非这花也是刻印出来的嘛?对梅的衷爱由此开始。
虽然之后就明白了此梅非彼梅,虽然花都开在寒冬时节,都是先花后叶,也都是隶属“梅”字辈的,但腊梅和梅花实在是两种阵营不同的植物。腊梅归属蜡梅科,为丛生的灌木,颜色就是淡黄或者腊黄,梅花则为蔷薇科,主干能高至5-10米的乔木,花色则红白粉紫很是多样化。香味更是不同,腊梅香气浓郁,梅花则清淡许多,若不是在群聚区,那香味几不可闻,开花时节也比腊梅晚个一两个月,此二美因此霸屏了一年的开启与结束。
于是穿梭其间,看人人都化身摄影大家,拍花拍人拍这蓝天下的氤氲浪漫。忽然间就眼前一亮,眼前赫然是一株绿梅,“何方可觅绿梅花,踏遍山乡仅此家。”访了数年未及再遇,此时相逢,脑里恍然闪现肖战在时装周时突然的挑眉,惊艳、魅惑,于这静寂梅园。
绿色的叶子是常态,转换成绿色的花就很少见,而物以稀为贵,牡丹中绿牡丹也是奇珍。而淡淡的绿梅在寒冷的天气里也更显脱俗与清雅,“梅格已孤高,绿萼更幽绝。”不细看的话,也分不清绿萼与绿梅,绿萼顾名思义,花萼是绿的,花色则呈黄白色,或略有绿意。绿梅则更深一些,花萼花瓣花丝都是淡淡的绿色和鹅黄色,可称珍品了。
数年前在养老院,初春时节陪几位老人在花园闲逛,无意间就逢得一株绿梅,周围高的树矮的枝都成了虚影,只余它半山坡上遗世独立,半放犹含意态殊,迷离香梦仗春扶。同行的贾阿姨是个很爱俏的老太太,她开心地左看花右看鞋,绣花鞋上正是一丛绿梅。在院里护理人员也经常采花给她戴逗她开心。只有这个时候爱美的天性复苏,她会有一刻的清醒,还有同女儿视频的时候。
当年贾阿姨就没有痛苦地走了。养老院是个很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地方,生老病死在这里的频率更高一些。有一段夜里值班总有状况发生,经常彻夜不眠,呼叫当值医护院长与120是常态,连高层都听闻,有领导建议不要安排我值夜班。
离开养老院,也曾数度去访寻那株绿梅,它却隐匿仙踪无缘得见。发小当初还没结婚,听闻她男朋友家乡附近有梅园,欣然前往,只可惜这男朋友离乡太久,工作也没做到位,山乡温度低寒,只看了个寂寞回来,别说绿梅了,常见的红梅白梅也是稀客,就连腊梅都没见到几枝。
此时得见,依旧淡然,见与不见,它似乎亘古就在那里,静默地守候。无论赏花的人还是被赏的绿梅,总会有自己的春天,经历过寒冷经历过磨折,也都会顽强向前,花开向暖。
腊梅与绿梅,于寒冷里承载了雅致与坚强,于欢喜里氤氤着美丽的向往。而此时,阳光未烈春未老,诗酒趁年华,赏梅正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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