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是概率的代名词。我们试图分析各种成功标本,寻找组成因素,最后完成繁殖的目的。
癌细胞不是也和人类一样吗?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每次这个话题被提起来,不管明说还是暗示,我都得面对它。我必须确定自己没有躲避它,如果我躲了,恐惧就占领我了。
我们通过电影和动画来了解自己忽略的部分。注意,重点是忽略。我们不了解自我。需要通过各种手段来意识到自我。圣经最开始说,神按照自己的样子造人。我想它想说的是,意识按照自己的形态创造了自我,让自我去繁殖生长,以便意识观察自己。就像人得弄个镜子出来才能看见自己。问题是,这些二手产物里投射出来的是意识本身吗?
我走在街上,感觉自己身处电影里,而我从另外某个角度观察这一切。在哪里?那个我。
我一直持续抗拒的是:某个意识创造出了我,它在观察我,我没有实体,只是被观察的什么。它是有意识的,唯一的意识,而我具有的不是真实的意识。我抗拒我的不真实。
我为了寻找自己,须与更多的人交流,必须观察自己的里面,必须观察在我里面的别人。
自我的手段,完全可以在实际生活中找到影子。不是吗?世界就只是自我的投影。你越观察外面,里面的你也在使劲观察内部。世界创造出来历史,历史是事件,是情绪,是复杂的无法辨识清楚的产物,过了当下就无法再认清的产物。着迷于历史,和你习惯挖掘过往情绪,两者的动力或许一致。
有人会伪装自己,不让真实的自己呈现出来。而我似乎是让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却无法处理“这是不是全部的自己”这个问题。以我学习到的手段,我只能呈现部分的我——相较于完整的意识来说的“部分”,所以觉得不对劲。除非我以完整的意识来呈现,否则我是不可能展露所有的意识。就好像,左手不可能展现身体,左手只能展现左手。除非左手意识到了它和整体的关系,它才能站在左手的角度展现整体。
如果不站在我是个体的角度来观察,而是现在我是整体的角度呢?真的可以体验到这种角度吗?
如果部分真的被分裂出去了,那个部分会连名字都改变。比如人体-尸体。被分裂出去的将会失去意识。这是标志。如果部分依旧感受到意识,说明部分仍在整体内部。这是证据。
问题依旧:部分怎么明白自己仍旧在整体里面呢?
没有缺陷的完整不叫做完整。必须连缺陷都能够容纳进去的东西,才有可能是完整的、丝毫不落的,对吗?
譬如,暴力和混乱,放在哪个时空都可以被称为“缺陷”而不受人误会。可无论哪个时空都不可能没有暴力与混乱。说起来诡异,完全没有暴力与混乱参与的世界,从来没有出现在人类历史上。
人类世界——也就是生命,是完整的吗?我认为是完整的,理由如下:
1.完整的必然是流动的。
2.完整的必然一直改变。
3.完整的必然能容纳所有。
生命一直在按照这个规则前进。
所以,所有的缺陷都是必不可少的成分。疾病是不可缺的,但治疗疾病的医疗手段也不可缺。爱不可缺,仇恨也不可缺。这些对立的事物与其说是在保持平衡,不如说只是按照某种规律出现和消失。
一为全,全为一。
其中,“为”既表示“等于”,也表示“为了”。
一等于全,一也为了全而存在。反之亦然。
人寄托于自然中,既不比自然高级,也不能脱离其外。两者实则是一体。所以,人类破坏自然,自然破坏人类,站在一体的角度,都可以发生,都能够接受。
人类模仿自然,自然模仿意识。人类又具有意识,自然也具有意识。两者像隔着镜子相对的两面。拿掉镜子,两者不会消失,但可以让两者完全看见对方。于是理解对方,理解意识。
理解生命,不是一件发现新大陆样的令人狂喜的事,是有喜悦,没那么高浓度的喜悦,因为既然能够理解,必然意味着已经深入其中,遵循规律。呼吸一样自然自在的事,有人会因此而狂喜吗?
与妄念搏斗,我永远赢不了。因为你无法证明它是错的,至少此刻不能证明。而妄念的作用,就是此刻让我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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