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导不说大小,它从来都是我内心深处极力抗拒的事,因为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胆小怕事,优柔寡断,思维迟钝,智慧不足的人,也许这纯属于自卑的表现,名不富其实,或许也是真真实实的自我呈现,而当下我的状态就是如此,而且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最近,作为小组长的我,被一位有个性的女同事三番五次的挑衅,她对着我的每一次火冒三丈里,怎么也掩示不了对我的不满与愤恨,唉,都是布置任务惹得祸,但作为上传下达的角色,这是必然——接到任务的她,在第一时间里用冲动搅动心中的怨气,唯一的想法是立刻见到我理论一番,但碍于领导在我“身后”,她强忍着暂时压住燃烧的火焰,暗暗蕴酿着良好的时机,随时准备射出语言的利箭攻击,并渴望把我的心脏击穿,血流成河最好,她以此来发泄自己或潮水或巨浪般的情绪,同时也要给我这个看起了柔弱不堪的组长一个惩戒。
她第一次因为不想接受任务而追着我吵架时,在反击她的观点成功后我耐心地为他讲道理——“平时肯帮人急时有人帮”的道理,而交流间,她看似静静地听着,但耷拉的眼睛和狰狞的嘴脸传达着出一种想置我于死地梦想。
其实,在平日里,我本着做好本职工作之余全力以赴投入我的爱好中,看看书,写写故事,沉浸其中,好不快乐,一般情况下,办公室或饭堂,别人说什么我还真听不到,我认为每个人各有自己的生活状态,无关好坏,只有不同罢了,但在这件事之前,在执行领导布置的一个个任务时,组里其她同事常常在我耳边有意无意地议论着她的不是——毕竟作为组长的我是个凡人,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所以,在面对她的攻击时,我也毫不客气甚至刻意地与她对决,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和措辞,一改往日胆小怕事的态度而奋起反击……事后,我的情绪像海浪波动不停,一气之下在小组工作群里把她的“恶行”用文字描绘出来,但发出后又迅速撒回,再发出去,又撒了来,反反复复中,我进行了换位思考,我也曾像她一样年轻过,犯过错,也受到了非常铭刻于心的惩罚,这时,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往往人在犯错的时刻是渴望得到宽容的,于是,我平静下来,内心竟有一种被利用的直觉,我这样是在为其她同事出气,她们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像突兀的山峰屹立在我的心田,非常醒目显眼,顿时,一种内疚从心底生起。
后来,我和她在工作的相处中,我真心不怪她与我顶撞,有时还刻意与她接近,我相信但她有悔改,像此类事情也不会再发生,毕竟我们都为工作聚集一起,任务只是我从上面传达下来的,我自家的事肯定不会分配给她。我们每次见面聊天时,她也仿佛特别大方,像之前没发生任何事一样说笑,当时我还暗自佩服她的大度呢。
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因为工作,一帮小组的同事涌进我办公室,像问责我一样地请教我分配的任务,我自当极力作出更合理的解释,不料,站在我对面的她再与我顶撞起来,她直言,我这个组长应该像其它小组的组长一样,不要进行创新性的工作,要随大流,她的语气中足显一个领导风范,我早就听出来她代表除了我之外的那群人来质问我,当时,这群人就站在我办公室看戏似的等待接下来的事,任她这样打压我,我不接受,进行言语的反击是必须的,可我当时反应迟钝,脑子并没有理清要怎么应对,只跟着感觉说了一通,相信其她人都静静地感受着这种激烈的博弈背后的尴尬,因为过程中,我的话语有时断续,有时吞吐,有时也鸦雀无声,如今前只记得结果——我只会也只能严厉地请她走出我的办公室。
我的情绪再次涌动,其她人一哄而散,而我整个人却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桌前独自消受,独自思考,谁让我是个组长,听从上级的命令是无论如何要做到的,除非我不在其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多少年来,当小领导就像药膏一样粘牢牢地住我,我也曾经为了逃避它而引来主要领导的排斥,甚至把我边缘化,有机会来到这个新环境,我依然被置身于上传下达的处境里,我想,再逃避,余生也只剩下逃避了。想到里,我同情她就像同情我自己一样,我扪心自问,难道她所有的“过错”不就是因为“逃避”这个词吗?况且,她是被同伴“利用”了,当然,这是她的认知促使了她的选择不假。
经过自我反省,我已经把她当作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的确,她工作也不过几年而已,我应该给她改过的机会,于是,时隔几周后的一天,她来我们办公室,我主动与她说话,想化解彼此心中的不快,不料,还没等我把话题完全引在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上时,她大大方方地笑着说了四个字——事不过三,听了,我很欣慰,她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还表明了改正的决心,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后来的聊天,至少我很愉快,这件事也从我心中抹去了。
不久后,领导又下达了任务,我迅速把任务分工并在小组工作群里布置下去了,结果,领导发语音给我提议,点名要把任务清单里的某项任务交给她完成,并阐明原担此任的老师还有其它重任要完成,最后还不忘记叮嘱我告诉她这是领导她的决定。显然领导已经盯上她了,因为任务分工发布了,我担心直接说她会不信,就把领导的语音给她听,结果听了个一知半解她就开始给我放脸子,还马不停蹄地开始反驳,弄得我一句话也插不上,情急之下,我把旁边的凳子一甩就走了,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她直接追我进来首先嫌我比你她发火,然后又是一通驳斥,话里话外传达着一个信息——不想干,不应该干,她不想干。见状,我顺势打开手机拍摄,手机里的她依然口惹悬河,唾沫四溅,我问她干不干,不干我向领导汇报,她自然没说要干,只是一味的解说推辞……请她出去后,我径直去了领导办公室。
等我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时,她被叫了进去,聊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最后她主动来找我问一些任务完成的相关的问题,想起她那句“事不过三”,我连正眼都没有看她,告诉她谁给布置的任务问谁去。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与她搭话,她倒非常大度地包括眼神也刻意与我沟通,而我却无视她的存在,她大概觉得自己是更像是个领导,不开心时发一通脾气,开心时没事似的假装大方,尤其面对我这样性格内向和从来不发脾气的人,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想一想,我还真有些想笑,再幼稚的人也不能把见人就想当猴子玩耍吧?我决定必须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我立刻删除了她的微信。
活又来了,我二话没说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她自然是不满意,在同事们面前报怨不成,被迫接受任务的她当然只有在我身上发泄才痛快,可能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忙碌的我,她拿出手机发微信给我,结果遭拒,怒火中烧的她用立即错了同伴的手机,微信发语音给我,这倒是让我没想到,接通后,屏幕对面,传来的声音并不高,但字字不离责备和生气,质问我为什么把她删除了,我告诉她,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有关工作的事请在小组群里聊或打电话给我,说完我就挂掉了,没过一会,小组群里,她竟然把给我微信发送信息失败的截图发出来,还配了一段文字,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她删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只能通过打电话联系我,呵呵,大家心知肚明,领导就在我们群里,她明显是在告状,不过,我并不害怕,我当即在群里艾特@了她,并爽快地答应了,脑子里却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回话来达到打压她的目的,一时间,同事们对她的不满和急切希望我针对她感觉越来越强,就在我组织好语言准备在群里再次发起“战争”时,我心中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唉,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哪。”于是,我开始反思,我该不该继续下去了?她因为自身工作不努力,创造的“产品”极糟,导致“客户”方极度不满,他们大有“集体游街”的架势,明着要求领导必须给个说法,如果她能离开,最好不过,生气的领导在会上对她没有点名的只对行为的极不正确大肆讽刺,她正处在危险边缘。
我反倒同情起她,对她近来的综合表现看,她不仅在认知上、为人和处事上存在极大的问题,还不自知,“不知者不罪”不就是用在这种情况下?再说谁没有年轻过呢?学习和经历需要时间呀,就像我当年我的“无知”一样——于是,我再次告诉自己,就让这事过去吧,别在针对她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思考完“饶人一事”我就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睡着了,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把我惊醒,抬头一看,门缝里正是她探进来的半个身子,客气的话语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思,她是来向我道歉的,说不应该在群里发截图之类的话,还说不知是否打扰了我的休息,我清醒过来,看到她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想到她已经身险境,我请她进来坐下,问她会上领导说她的事情怎么看?她又开始了解释,企图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减得再轻再轻些,我立刻阻止了她说下去,转而问她当下有困难吗?她竟然说自己没有任何困难,此时,我完全不怪她了,连最起码的危险也察觉不到,跟她计较还有意义吗?站在悬崖边上却准备继续迈步向前,是不是很可怜?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自己的处境,如果还想继续在这个地方待,必须诚心悔改,一定要去找领导忏悔,来赢得领导的帮助,替她想出渡过难关的办法,当时,她只是不停地说着为什么自己的危险竟然在她最后一个知道……
我还是循循善诱的给她讲着她的危险,应该怎么自大救,就像教育孩子那样一遍一遍地讲,当她终于回到当下后,说要好好组织语言去找领导认错时,我请她离开了,不一会,她就把我布置给她的任务完成了,而且都是打电话汇报的,语气里再也没有那种自负和好胜,只有温柔。
现在,回顾整个事件,我很开心,相信她有成长的同时,我也是受益者,至少我不再像以前一样胆小怕事到心惊肉跳而只想着逃避,反而一次次地博弈中,小组其她同事在任务面前“听话”了很多,我也越发坚强勇敢,能承担并隐忍,不断地反观内心且提高了觉察力,最主要在一次次听从内心声后并做到了宽容,给我们彼此创造了成长的机会,我想,这哪里是坏事,是臣服,是生命之流的馈赠,此刻,我深深地感受到有一种能量正在自己一直害怕的领域里推我向前,是的,操之在我,是的,臣服宇宙,我想开心地说:“迷失时请一定要听从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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