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思考的一般方法,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系统地建立起来。可以说在46岁之前,我都是靠冲动做决定的。在我盲目的精神生活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无疑的,于是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无所确定=无限可能。这倒是一种确定,它的根据来自经验综合。
人的自然属性被忽略了——生命是有限的。现在我已经来不及完成对经验自我的形式化。
死亡正在迫近,但是并没有一个诸如死神之类的外在对象与我对立,死亡仅仅只属于我自身。
疼痛使我一夜未眠。疼痛使一个社会人回到了生命本身。生命是如此真切,它正通过疼痛宣示和否定着自己。
我想活着。尽管我尊重自然死亡——在身体已经衰老的情况下人为地延长生命是无价值的。可我才50岁。
我想活着。尽管即使现在就死去我也没什么遗憾。可我还有爱。
关于生与死的种种困惑,都与世人错误地看待世界有关。解决困惑的根本方法,或许不是对问题进行回答,而是对问题的取消。
永恒的意思,不是永远活着,而是无时间性。取消了时间设置,生和死就不再是问题。
借用佛教的概念,我有这样一种设定:世界是刹那轮回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死去,但又在下一秒新生。每一次轮回都被自动重置,只有初始规则——爱——不变。
“真他妈爽!”一个生命在夜里大声赞美疼痛。
爱变得真切。
取消“我”的方法是回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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