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想借你的名字 写一首情诗
你是我宿命里轮回的暗伤,相逢躲不过花期将尽的悲凉。遗落在岁月里的记忆,如零花,如碎影,如我们一去不返的逝水流年。
一
如仓央嘉措所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人之所以有时候会觉得痛苦,是因为有很多事,使我们难以抉择。是因为很多人,让我们放不下也忘不掉。是因为太过执着,太过纠葛,正因为如此,才会得不到,才会痛苦。
人们常说,有舍,才有得。很多事,是我们不能兼顾的。
绝望彼岸的幸福,永远得不到的美丽。看到了,也终将遗忘,得到了,也注定消逝。
但有些人,路过了我们的青春,留下的痕迹,却是不可磨灭的。关于她的种种,像记忆里的伤疤,每当在那些似曾相识的时间与地点,都会隐隐作痛。
或许,命运给多数人都是这样安排的。究竟又有多少人,能跟自己最初深爱着的那个人走到一起。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现,从此学会了纪念。因为有你,我的青春纵然感伤,也从不空洞。对于我们的青春而言,所谓的爱情根本就是一种奢侈。在那样的年月,爱情似乎生不逢时,最终给我们留下遗憾或伤感。其实,遇见一个对的人并不难,难的是没有一个对的时间.
对于那场未果的爱情,我时常想写些什么。可每次提笔之时,总有一种欲辨已忘言的感觉,不知写些什么,更不知从何说起。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或许关于青春,我们都有一段不愿提起,也不愿忘记的过去。那个站在时光里的人,没有走开,也不会回来。
我一直想,在学生时代用心去爱,是值得钦佩的,因为这需要太多勇气,因为太多事,我们无法预料。
恋爱就像是一场豪赌,押上这一生的幸福和痛苦,赢了眷属,输了陌路。我知道,像这样的年纪,我们都是十赌九空的。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非但不是真理,而且还很荒谬。
有很多同学在中学都谈着恋爱,我很好奇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虽然,我大致知道了结果,但我还是不愿听别人说出来。
我宁愿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早已经过了看童话的年纪,却还是执迷那些美丽的结局。还是相信王子和公主走到了一起,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愿后来一切都好。
二
我趴在桌上,听着上面那个假洋鬼子在唾沫横飞地说着天书,一次又一次次打断我的思路,不觉有些心烦。我推了一下旁边睡得不亦乐乎的包子,把他的书搬了一些挡在我的前面,继续进行我的艺术创作。包子揉了揉他那惺忪的睡眼,一副大梦初醒的迷茫。他眯着眼睛,低声打趣我道,整天看你在那写东西,也没见你发表过豆腐块大的文章,咱就是一粗人,别什么装文艺。我头也没抬,说道,我哪有你粗啊?你那三维多么立体啊!
我把面前的书摆好,继续埋头写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我高中时候的故事。写着写着,就趴在桌上睡了。
正当我在做美梦时,只觉得头被别人用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我顿时从梦中惊醒,以为被老班发现,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时我感觉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抬起头一看,全班同学都直直地盯着我,生物老师更像是发现新物种一样打量着我,而且他还关切地加上了一句,睡醒了?做恶梦了吧?
在那一刻,全班同学压抑已久的情感再也无法控制了。瞬间,教室里响起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不过,不要以为我会尴尬至极,因为这种场面,我早已司空见惯。我一脸无所谓地低头看了一下苏妍,发现她也在没心没肺地笑着,顿时明白,又是她在捉弄我。其实,也谈不上捉弄,她就是一直都很反感我上课时睡觉。
所以,她经常趁我睡觉时假装老班,用东西敲我。而我,不论上当几次,都还是照样会被她吓唬到。
跟众多落俗的故事一样,就在我们互相打击报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讨人厌的丫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出息,这么快就向她投降了。像那句话说的,我没有缴械,就已经成了她的俘虏。其实,坦白地讲,我在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只是她对我的态度,让我实在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三
第一次看到苏妍,是高三开学前一天的下午,在我们班级门口。当时,作为一个借读生,我对很多情况都不是很了解。
那天,我打完球,便拿起我的白色外套搭在肩上,扯起衣角一边擦汗,一边横冲直撞地往楼上跑,去取我的背包。我喘着气爬上了三楼,发现老邓还没有来,而且我的包也不见了,心里一阵不爽,不禁咒骂他竟敢放我鸽子,还害我丢了东西。
我环顾一下四周,看到教室前门阳台上站着一个女生,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戴着耳机,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操场上打球的男生。
我走了过去,想问问她有没有看见我的包。结果,我叫了几声,她都丝毫没有反应。我再也不要拘泥那“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了,便拍了她肩膀一下。这一拍,把她吓了一跳,她又把我吓了一跳。她一脸无辜地问,你刚才一直在叫我么?我以为你在叫别人,所以没理会。我当时差点就意识模糊了,原来你也能听见有人在叫,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也是跳千手观音的呢!这里有别人么?
她眨了眨眼睛,对我说,那你刚才叫我干嘛?被她这么一问,我一时竟也忘了自己要问她什么事情。
我正要问她时,邓子打了电话来,说他来没找到我,看见东西放在那里,就带走了。我自知把东西乱放有些理亏,就没怨他这么晚才告诉我,让我白急了半天。
她回过头去,还是右手托着脸,继续听着歌,看着那些人打篮球。跟她说了声谢谢,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总之,她还是没有理会。
我觉得,这不冷不热的对白,是绝对算不上艳遇的。至少,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讨厌。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但是只要不再遇见,我就一定不会像对有些漂亮女孩那样,死皮赖脸地穷追不放,因为毕竟没几个女孩会用她这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对待我。而我,也不会真的肤浅到只看一个女孩的表面。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四
第二天上午,我抱着老妈托人从外地买的一大堆复习资料,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地向教室后面走去。我放下那厚厚的一大摞书,在靠后门那仅有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我知道,作为一个不肯学习的人来说,抱着那么一堆复习资料,是多么讽刺且滑稽的一幕。可是没有办法,毕竟那是老妈的一片好意,我实在不好意思回绝。
邓子回过头来跟我说,老大,你决心从良并脱离组织了?你这一出是地毯式搜索吧?这么一堆资料是想考清华还是北大啊?也没听说扩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而且我觉得,这种书在印刷时,好像就没有把我们这一人群考虑在内。
我没好气地说,给我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植物人。我递给他几本资料,这些给你考清华去吧。
考清华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去。不过,这些书还是会派上用场的。他接过书,有些得意地说。
你能干嘛用啊?书在我们手里,除了涂鸦就是盖个碉堡就是垒个战壕,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妙用。我一面收拾着一下东西,一面环顾四周,细细地看了看班级的人员组成。
邓子诡异地一笑说,你在看什么?说着也扫视一下前排的那一群谈笑风生的女生们,然后又阴险地看了看我,猥琐地笑着。
我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竟有些文不对题的局促。对于我这样的老手,真是犯了大忌。我抬头看了他数秒,看他还在那耸肩并且阴笑着,当时真想给他来个全方位的脸部按摩。
不要把我脸谱化,我哪有那么肤浅啊?我只是想看看这个班还有没有认识的人。我笑着,有些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驳道。
没事的,我懂。邓子摆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他说,其实,这个班漂亮的女生还是有的。
从邓子对未婚女性的美学研究以及他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我完全相信他。只要他说漂亮的女生,多半可以称得上班花校花了。我们班会有这样的女孩,我倒是很期待一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么?邓子仿佛要道破天机,不无神秘地说。
我假装不屑地回道,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研究得一样深入啊?登徒子同学?
邓子有些鄙视地说,跟我还装清纯,你也别提那些旧账了,年轻时,不懂事!再说,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说到登徒子,我不禁想岔开一句。邓子,我们也会叫他老邓。他有着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邓仲夏,好像五四时期有这么一个人物。比我大一岁,但他却叫我老大。在我眼中,他有些花心,也就是他说的多情。不过,他的人缘很好,尤其跟女生的关系。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邓子被叫成登徒子的起因,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对于这个叫法,我确实知道一些典故。只是到底哪一个故事,才是他当初本性被发现的真正的原因,已经无法考证了。
我记得,有一个是这么说的,尚且比较可信,他似乎也默认了。
一年前,在我们以前的学校,邓子看上了楼上文科班的一女生。于是,每次课间活动或是那个班的体育课,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制造偶遇。很多天后,邓子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便在楼梯道上拦住人家,然后硬是要送人家玫瑰花。我想,那女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和邓子那么有缘的原因。
那女生说,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你能用什么证明呢?
邓子本来想过无数可能性问题的答案,以及一大堆浪漫的宣言。可是在那一刻,竟一个字都想不到。那女生见他不说话,便急了,推开他就往楼上走。邓子也着急了,不想第一战就那么失败。他对着那女生喊道,那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那女生头也没回,说道,等到你头发有我长再说!
她虽是随口一说,邓子却当真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对邓子这样一个头发短到看见头皮的人来说。而且,在我们学校男生留长发,不仅是时间问题,还面临着挑战巨大的权威。所以,一件原本不算很难的事,平添很多阻力。
就在邓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偷偷留了两个月,准备展示成果时,政教处开起了玩笑,说是要检查学生仪表。邓子上午请了半天假,想在家避避风头。不幸的是,他下午还是没逃过一劫,主任让他立刻去剪掉,不然就给予处分。他没有办法,只得出去找家理发店剪一下。在出去之前,他找到了那女生,希望看在他诚恳的份上答应他。那女生不禁笑了起来,对他说,其实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因为看他蛮有意思的,才那样说的。不知道他竟然会当真,所以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他的。
邓子听到她说已经有了男朋友,顿时就呆住了,其他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下楼去。我一直觉得这个传闻不实,因为以邓子这样的个性,绝对不会为一个女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抑或荒唐滑稽的事的。之所以我选择相信这个典故,是因为我在他口中听到了一些事实。尽管我搞不清楚原因,也有些诧异,但那始终是近乎事实的。
记得有次去唱歌,邓子就喝醉了。然后,生生地拉着我说了半天他的爱情观。他说,没有谁生来就会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只是因为自己被人骗多了,就学会爱自己了,也就不相信别人了。爱情这东西,我的确说不清,每个人都只在初恋时爱别人,以后都爱自己。而我,没有想过玩弄谁的感情,却一直都被别人玩弄着。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生到底用什么伤害到了这个情场的老手。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把他一直以来的某种感情被触发了吧。
那天,他到校外把头发剪得一根不剩。这件事,一时在学校传成新闻。从此,邓子追不到女生,便看破红尘,落发出家成了大街小巷妇孺皆知的事情。更有甚者,说邓子为了一女生就这样,那是邓秃子,分明就是登徒子。其实,我知道登徒子的恶名跟他的品质没有丝毫的关系,老邓也是如此。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要不然这个名字也叫不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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