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黑。那儿黑。那儿黑。……
我坐在沙发上给板栗讲故事。板栗趴在长沙发上画画。张明在他旁边看手机。忽然就这么念咒一样嘟囔起来。
板栗大概没发觉是说她。没反应。
我说：你想说啥？
他说：我说那儿黑。
我说：你想让她做啥？
他说：板栗，转过身来上茶几上画去。
板栗：嗯~
他说：那儿黑。
板栗：你等我画完这个不行吗？
他说：那儿黑。
我说：乖，到茶几上画。那里光线好。
板栗：嗯~！
我说：那里光线不好，会近视的。近视戴眼镜可难看了。
板栗：你等我画完这个不行吗？
我不说话了。板栗继续画。
张明又开始嘟囔：那儿黑那儿黑那儿黑……
板栗：你让我画完这个不行吗！
那儿黑那儿黑那儿黑……
你让我画完这个不行吗？你让我画完这个不行吗？你让我画完这个不行吗？
板栗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哭起来。
那儿黑那儿黑那儿黑那儿黑……
张明跟个复读机一样毫无表情地继续念念念念念念……
板栗气得哇哇哭
抱起她的本子冲进卧室哐把门摔上了。
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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