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者

我把驾驶猛虎一般的汽车

交由你来讲授

你

一位不苛责于我的五十岁的老头

丑

是不由分说的

但牙齿却那么紧密

你说

驾车如做人

心不够开阔

路就宽不了

你说开车的风度来自于对生命的敬仰

安全才是最最重要的

我猜

你是一个以慈父的角色

来告诫后来的驾驶者的

你说……

你总在说的时候变换动作

通常刚刚伸出左脚

又换右脚

丑老头

不仅丑而且黑

长年累月的太阳

伴随一批批学员毕业

你总是在往返中循环

年轮在增加

身影慢慢小

你说可以以此往家糊口

你说……

你说的话还在

我们已趋近毕业

你说已经不能手把手教授技能了

而我还懵懂的

在昨天

你会在不能见我时

忍不住要视频通话的

我们家的俩小脑袋

把屏幕挤得有点大

坏儿子一次又一次按着我的头

要我把黑爷爷不帅

在屏幕上告诉你

我夸张地说

笑一个吧

因为除了牙

你黑得看不到图像

你真的笑得那么开心

我把小时候没敢跟父亲开得玩笑

统统无约束表达

知道你是开心的

知道你不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