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过年是小孩子最盼望的事,不过拜年,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总是和疲惫不堪联系在一起的。小时候,是没有手机的年代,私家车也少得很。出门拜年,那可真是起早贪黑,还要帮助大人拎重重的节礼,得到的压岁钱也落进父母的口袋里保管。然后一大群人拥在不大的屋子里,除了看看电视,吃吃零食,也没啥娱乐了。
人多闹哄哄,想补个觉,也没地方。然后就看大人们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聊啊聊啊!聊自己童年,聊上一代人的故事。起初觉得新鲜,还乐滋滋地听,可久了也就乏了,再加上大人们聊起来总是没完没了,一直聊到九、十点,然后再等好久的晚间公交车,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的坐回家,人已经困得不行。更为痛苦的事,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将这样的情景再换个地方重新再来一遍。连续四五天轮回后,内心已经崩溃了。因此,年年过年,就像一个老旧的磁带在循环播放,拖着呲呲啦啦的声音,让人疲倦乏力。
如今,我也到了小时候的大人们的年龄,却猛然间发现,可以奔波的地方变少了。叔伯婶娘,有的去世了,有的年岁高了。父辈们的头发白了,背弯了,也已经无力从早到晚地操持出两顿饭,四桌菜了。而我们这一代,多数为独生子女,堂兄弟姊妹的相聚,如果没有上代人的牵头,则少得可怜。
早上,唤起熟睡的儿子,告诉他要去给叔公公拜年。牵住他的小手,拎着节礼,仿佛时光倒流。心里不再觉得疲乏,而是溢满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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