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消逝的童年,是再也回不去的永远

消逝的童年,是再也回不去的永远

作者: 范雨辰 | 来源:发表于2017-03-29 22:08 被阅读16次

    之默物语

    是不是每一个如今长大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起过往的种种,对的错的,爱的恨的,然后,默默地摇一摇记忆,继续在如今的路上,不声不响的生活。就像,《荆棘鸟》中的菲奥娜·克利里(梅吉的妈妈)。

    也许,这,才是生活的本真。

    1

    今天,办公桌对面的X老师从操场折回几支柳条,不一会,就做出了几个漂亮的柳笛,然后递给我一个,说,来,吹吹看。

    接过柳笛,我放在嘴里,一串清亮的音符从唇间迸出,童年的记忆,便也扑面而来。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那时候,道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白杨树,也长满了依依垂柳。每到仲春时节,杨花、柳条、杨树枝都是我们最好的玩具。

    杨花的出现,有点突如其来。可能一个周末过去,原来还光秃秃的树枝,便似乎在一夜之间,横扫了千百万“毛毛虫”来,挂在了自己的枝头。这些杨花,像极了毛毛虫,我们 常常捡起来,用来吓唬胆子小的女生(虽然我也是女生,可是我和男生玩的很嗨)。记得有一次,我悄悄地把杨花放在一个女生的文具盒里,结果上课时,她打开文具盒要拿铅笔,却不期然看到了灰色的杨花,以为是硕大的毛毛虫,当下就哭了出来。全班同学都哈哈大笑。

    她是老师的宠儿,我当然肯定是被抓到了,于是,我悲惨的在教室后面站了一个下午。

    自此,我更加鄙视她,至于嘛,就是一“朵”杨花而已(不过,我现在依然觉得说”一朵杨花“,不如说“一条杨花”合适)。

    这还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当属用柳枝杨树枝来做柳笛(杨树枝的也姑且叫”柳笛“吧,实在是没有官名)。

    上学路上,随手折下几条柳枝,当然,可不是任何柳枝都可以,太粗的拧不动,太细的吹不响,要选择筷子粗细的柳枝,(杨树枝可以稍微粗一些),然后,撸干净叶子,只剩下枝条,接着,用两手反方向扭动树枝,一般,4月时,树皮与里面的白色树干是最容易剥离的。扭到觉得树皮与树干已经明显分离,便剪断,也可以折断,然后,轻轻地抽出里面的白色树干,再用小刀将柳笛的前端削去0.3厘米左右的表皮,柳笛就做好了。

    含在嘴里,吹出的或许不成曲调,可是,我们都特别喜欢制作柳笛的过程。

    想一想,一群孩子,走在阳光下,手里拿着刚刚抽出嫩芽的柳条,或者杨树枝,嘴里吹出清亮的柳笛音,一会再摘朵野花,一会再抓”一条杨花“,简直是世间最美的快乐。

    如果,今天X老师不制作这个柳笛,可能,这些片段,将永久的沉睡在我的某一个大脑角落里,连记忆都算不上。

    2

    周末让学生写了一篇文章《陪我长大的动画片》。

    昨天批阅的时候,学生们的动画片有很多,《黑猫警长》《葫芦娃》《海贼王》《猫和老鼠》《喜羊羊和灰太狼》《蜡笔小新》《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我忽然发现,好多我也看过不止一次诶。好像,好像,我也是看着这些动画片长大的。

    难道,难道,是我成长的太粗糙吗?

    或许,应该说,当我已经长大的时候,我将很多动画片看了N次,于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些动画片,便根深蒂固扎了根发了芽,最后,蓊郁生长,雄踞八方。

    一个孩子写,忽然觉得我自己已经很老,历经沧桑的感觉。那些动画片,那些童年,就这样走了,远远地,毫不停留的,走了。

    我的心,被触动。感慨小小年纪的他,居然有这样深刻而悲伤的感悟。

    3

    站在教室里,抬头就能看到十字路口的城中村,已经被拆成一片废墟,曾经还算繁华的一条夜行街,成为了回不来的记忆。

    记得刚刚毕业时的那个冬天,我来这座城市参加电视台的记者招聘。

    清晨,寒冷的风,吹着我单薄的身体,终于在红色的公布栏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预示着我通过了笔试,尽管知道还有更为艰难的面试,还是很开心的给了自己一个暗暗的鼓励。

    面试安排在下午,无所事事的我,一个人跑到那时还是全市中心的WY广场去。

    坐在广场的条椅上,风从耳际掠过,看着有点灰色的天,我对人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虚无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觉得青春有多美好,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和无法把控,让我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

    那件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后来我还是离开了家乡那座小城,辞职远走,他乡打拼;每每看到鲁迅在《故乡》中的那一句“我也不愿他们,都如我们的辛苦辗转而生活”时,心底会有一丝丝痛感,其实,我们都在生活里辛苦辗转。

    也得到,也失去,也欢笑,也痛苦。

    大概,这才是真实的人生吧。那些吹着柳笛抓着毛毛虫玩的岁月,只是一瞬,不可复制,无法重来。

    4

    每年开车回农村老房子里贴春联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路边。

    曾经,路边有高大的白杨树,应该长了几十年了吧。蓊蓊郁郁的,茂密青葱。记得树上有鸟窝,最多的是喜鹊用树枝撘的粗糙的窝。

    后来,要拓宽道路,那些树被毫不留情的砍掉,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生机的矮小的灌木,常常会死掉,然后再种,再死掉,周而复始,没有见它们长的有多高。

    有时候,路过旧日的学校,会偷偷地进去看一眼。看一看从前的那个我,是否还在那里。从那时到现在,我走过很多地方,有过很多遭遇,可是,我又常常会想,也许,我仍然是那个我,只不过走了一会神?也许,所有的都不过是幻觉,根本没有时间的流逝,有的, 只是无数个我,在某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她们会突然相遇。

    5

    童年总是消逝的太快,而成长,总是迫不及待的裹挟着我们向前飞奔。

    站在岁月的这头,回望过去,很少能望的到童年时候的影像,甚至连高中大学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倒是进入社会之后,那些长长短短的痛,深深浅浅的伤,都牢牢地刻在心海里。

    周国平说,人生活在时间和空间的交叉点上,向两个方向瞻望永恒,得到的却只是瞬息。

    也许,我们都曾经期望过永远,起码,我曾经期望过。后来,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世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佛家说,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 ,如梦亦如幻, 如露亦如电 ,说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就像,最终离开我们,再也寻不回来的,童年时光。

    瞬时不可挽留,永恒不可企及。

    6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长大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起过往的种种,对的错的,爱的恨的,然后,默默地摇一摇记忆,继续在如今的路上,不声不响的生活。就像,《荆棘鸟》中的菲奥娜·克利里(梅吉的妈妈)。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本真。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消逝的童年,是再也回不去的永远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puwyot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