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坡永泽
从南坡北上到三合丁字路口,往右是靖西黄林,往左是那坡永泽,黄林昨日已经错过,今日没有犹豫选择往左。
过去的永泽相貌清秀、性格温和,他那善解人意的微笑对於初解人意的女孩是致命的武器,对於顽冥不化与其相争的人也可以瞬间瓦解对手的敌意化干戈为玉帛。他那修长的手指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管是握笔还是夹烟都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当年他写的硬笔字潇洒隽永,以至於我们的毕业证书都是他写的。
往事一如眼前重叠的峰峦,连绵不绝曲折多姿。车子穿过一座座隧道,时间倒流到22年前。往後退的是山色,往前走的是日子。时空交错,我们相会於桂西那坡。
那坡人民公园也叫白马感驮岩,永泽指着岩洞下十个碑刻给我介绍那坡历史,“那”在壮语是田的意思,“那坡”就是坡上的田。1957年放卫星,那坡公社的卫星放得最大,得到毛主席接见,毛主席说“那坡好”。那坡因此得名。
然而永泽没有传承那坡的卫星精神,22年走不出那坡。一毕业到那坡初中,再到那坡高中,那中任教6年带两届毕业班。历经政府办、财政局、物价局,作为那坡政治明星被组织安排到中越边境平孟镇,担任戍边大员,主持了边贸边防边境工作。沿着胡志明小道,在他曾经工作的边镇平孟街头听他述说边关旧事,开怀的同时,感受他的睿智英才,边镇任职是永泽履历的亮点,如此这般别样的人生情节并非人人可有,102个八八级的同学中只能是永泽。
从平孟出来,登上最高的哨所,抚摸清冷的界碑。国界的变迁,边境的确立,在当时既是国家的意志也是边民的勇气。若不是戍边者的聪明,恐怕那坡早就改了国籍。历史除了让人阅读,更需要我们去创造,不管是国家还是小家。
下了哨所,顺着沿边公路,盘旋而上到了顶部,即是那坡县百南乡弄民村,永泽兄弟劳主任母亲的老家。高山之上云天之下,有这麽一个边鄙小村,妇女们穿着自制的蓝色衣服,老人们没有鞋袜赤脚走路。喝着自酿的土酒,品尝酸肉和烟熏猪蹄,一次次感受山人的盛情。
村长说我们这里缺水,每个屯都建有蓄水池等天下雨。一盘水,洗手了还要洗脚,洗完脚还要用来煮猪食。水贵如油,惜之如命。如此自然条件恶劣、交通不便、信息封闭的地方数百年来往外迁移的人却很少。
瑶民不愿移居,永泽解释说是瑶民担心自己的领地丢失。而吊脚楼的结构,恰如永泽理解的一样,这些弱小的民族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把自己的牲畜和粮食一概存放在自己可以看得见的楼下楼上。而木结构易于搬迁,若是遭遇攻击,亦随时可以搬离。
在崇山峻岭中体会草木鸟兽,体会寂静辽远,体会生命本色。没有郭美美甘露露,没有周xx薄xx,破了樊篱枷锁,戒了浮华浅薄,绝了功名利禄,在那坡的世外桃源中没有世俗劳形,隐者如永泽将生命复归於老子虚无永生的境界。
群山环绕中,即使不是南天国国君农智高,也必须是具有深刻思想的人才可以如此安静执着于边陲那坡。历史中,可以做到的,大约就是2500年前骑青牛西去的李聃。而八八级102位诸君,试问除了隐者永泽谁还可以面对山外的繁华如此超然。
一个白天的奔波两个晚上的招待中断了永泽君正常的工作生活,一箱茶油、两盒土黄皮和四盒山竹笋承载着永泽君厚厚的情谊。感谢永泽夫人小钟、感谢永泽兄弟劳主任及其家人。永泽君,我在桂东南期待着你们。(和标2014.8.30于开方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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