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我们,网络通讯还不如现在发达。我有QQ号,用传奇里的一把银蛇换来的,好友也只有30多个。只有周末才能偷偷去网吧登陆一下。更多的时候,懵懂和快要溢出的青春,都是用书信来完成的。我已经记不清当初丁南倩给我那封信具体写了些什么,依稀记得的,是很多不知所谓的话,一些对我感兴趣的话,都还包裹在属于骄狂少女的故作洒脱与酷之中,记忆最深刻的,反而是彩色的笔芯与泛着香气的信纸。
对于那会的我来说,并没有所谓的喜欢谁。好看的女孩子,我都喜欢,所以无论是我们班的班花,还是别的班的班花,无论是高欣阳,还是周露,或者丁南倩,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她好看,那就行了。而好看加上热辣,主动,那就真的不是我在这个年龄可以抵挡的。我拿出一个作业本,洋洋洒洒的开始写着回信,关于她给我的信中的一些话题。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成为一个渣男的潜质,我没有冲动的表示出自己对她非常有兴趣,只是些许透露出偶尔会留意到她,在现在看来,回信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写完以后自己读了一遍,再稍作修改,然后抽出自己的信纸,细细的把整篇回信誊写到信纸上。我对自己的文笔和字迹有着足够的自信,这源于我常年对于文学的喜爱和从小练习书法的底子。
整个晚自习我什么也没做,写完了回信,又把她写给我的信拿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一种痒痒的感觉,肆无忌惮却又摸不到痕迹的在我心中游荡着。当老师说晚自习下课以后,我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出教室,头也不回的冲着对我呼喊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小卖部买泡面说了句「不去」,就匆匆的赶到高中部教学楼的楼下。那会高三的学生是三节晚自习,而我们是两节,所以当我过去的时候,高三的学生还有一节课要上,还没有放学。我走到三楼,走到4班教室门口,却突然踟蹰了脚步。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叫她出来?她要是不在怎么办。或者是让别人转交给她,我好像并不认识她们班的其他的人。我正在她们教室门口犹豫着,在思索着应该怎么办。这时候,我的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我循着淡淡的香味转头过去,恰好就是丁南倩和高欣阳还有周露三人。丁南倩没有说话,高欣阳却带着戏谑和略微有点惊喜的笑意问我跑这边来干嘛。我支支吾吾却说不出,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发觉自己很不想告诉高欣阳我在跟丁南倩通信。尴尬之间,脑子灵光一闪,急中生智的说道:
「我帮我们班一个兄弟送封信过来。」
我当时很为自己找的理由满意。
「哦?信?给谁的?情书吗?哈哈哈。」
一连串的问句和一连串的笑声从高欣阳和周露的嘴里发出,配合着在走廊灯光下不断晃动的雪白大腿,我竟然有一点走神。
仿佛短暂失神了一会的丁南倩也恢复了正常一样,她也开始戏谑的问我「对啊,给谁的,要不要姐姐帮你代交?」
我收敛收敛自己的心神,把目光艰难的从高欣阳的大腿上挪开,转头看着丁南倩的脸,然后轻轻的说:
「就是给你的。」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然后从屁股兜里摸出了叠成四方块的信纸,递到丁南倩面前。丁南倩眼睛盯着我,眼里有一种喜悦与期待,伸出手,要接下信纸。这时候高欣阳却一把将信抢了过去,并且转头对丁南倩说要看看是哪个小帅哥又给倩姐姐写情书了。这时候丁南倩仿佛有点急了,脸上挂着羞红,娇嗔着伸手从高欣阳手里去抢夺,让高欣阳把信还给她。周露也开始阻挠丁南倩的抢夺,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就这样子我面前打闹起来。这时候的我却没有勇气再在这里看她们之间的打闹以及晃动的雪白大腿,我借口要去小卖部买东西,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高中部大楼。一路上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我那时候仿佛什么都察觉不到,只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脸很烫。
回到寝室以后,小飞他们也刚好端着泡面碗回来。闻着泡面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半大孩子饿的快,晚上在食堂吃的饭经过一场球赛和一场心跳加速之后,已经消耗殆尽。厚着脸皮从小飞那抢了半碗泡面,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连汤都不曾浪费一滴。打了个饱嗝,跟几个小伙伴嬉笑打闹,端着洗漱脸盆往洗浴间走去洗漱。
那时候我们学校的的寝室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卫生间和洗漱室都是每层楼一个,洗漱室都是两排10多个淋浴小格子,外面是一排洗脸的长台,大概有20个左右的水龙头,都有热水。夏天的时候,淋浴洗澡间非常拥挤,所以大多都是穿着衣服直接在洗浴室的一排长长的水龙头那里用盆子接了水,然后不脱衣服简单的冲洗一下身上的汗渍。男生基本上就是穿个运动短裤,赤裸着上身,互相打闹着洗完。也有部分比较凶猛的兄弟是直接全裸洗,反正也都是男生就无所谓。,而星期天的时候,只有初三和高三的会上课,就只开放寝室外面的一个公共洗漱室。公共洗漱室的独立淋浴室却没有开放热水,所以男女生就都在寝室外的公共洗漱间洗漱,这也成了我们全体初三年级男生周末补课最期待的时刻了。男生全都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用盆接水洗澡。而女生,大多数是穿着棉质的睡裙,也用盆接水冲洗。虽然不透明,但是被水打湿以后,湿漉漉的衣物紧紧的贴合着青春俏丽的躯体,向我们这些刚刚对于异性躯体产生懵懂冲动的男孩子,发出了曼妙的诱惑。发育的好的女孩子,打湿的睡裙贴住身体以后,平时被隐藏在宽松衣物下的丰满与坚挺,终于向我们展示出了她们的存在。两颗挺立的蓓蕾,也倔强的在睡裙上刻画出了自己的形状。而我和小飞几个有时候会刻意等到洗漱室快关热水的时候才去的原因,在于一次无意间遇到高欣阳她们过来洗漱。我们几个因为在教学楼帮“乌龟”追三班的一个女生而回寝室的比较晚,已经到了高三都下晚自习一会了我们才拿着脸盆去洗漱室的时候,管学生生活的宿管冲我们凶了几句,让我们跑快点,别关水了洗不了。到了洗漱室才发现这边好安静,好像已经没人了。我们赶紧跑进去,打开水龙头洗起来。这时候洗漱室外传来了女孩子的说笑声,正是高欣阳她们三个。
我认真思考过,许多年后的我成为一个紧身控,绝对是源于当年的这次“共浴”。她们三个穿着超短的紧身裤和小的不能再小的紧身小背心,踩着拖鞋走了进来。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语言交集。我们停下了打闹,她们三个也开始在台子的另一头开始冲洗。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我们虽然还在洗漱,但是氛围却渐渐的安静下来。我们的目光都似有似无的往她们三个那边飘去。打湿以后的紧身衣吊带和超短裤,不仅勾勒出比初中女孩子更加成熟与性感的躯体,因为是裤子的原因,更是在一些沟壑处进勾勒出了具体的形状。我甚至恍惚之间看见了一些黑色的毛发的影子。三个本来就比同龄人发育的更成熟的女孩子,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已经开始有些无所适从,洗漱也无形中变得更慢,谁也没有张口说洗好了,直到她们三个离开,我们才互相敷衍着怎么听都显得很刻意寻找出来的话题,些微弯着腰,用手中的盆或毛巾遮似有若无的挡住腰部慢慢走回寝室。
那天晚上,
我梦遗了。
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我梦到了被束缚在紧身背心下的胸部和凸起的蓓蕾,
我梦到了被包裹在紧身超短裤下的翘臀和被挤压勾勒出的诱人形状,
我和她们缠绵在一起,
只是抚摸、揉捏,
然而我却在梦里没办法模拟出真实的触感与裸露的样子,
甚至没有梦到任何关于性的更多的细节,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她们中的谁。
反正那晚,
我梦遗了。
从那以后,我们寝室的睡前话题,除了皇马、AC米兰、曼联、全兴、屠龙、裁决、带狗等等之外,2/3的主题,都成了这女生。我相对来说显得更加闷骚,不太喜欢介入这种话题,但是并不妨碍我喜欢听他们谈论。男生们讨论着哪个班那个女生长得好看,哪个女生胸大,哪个女生看起来比较开放。最后会无一例外都聊到高欣阳她们三个,这也会成为整个“卧谈会”的高潮部分。关于性的所有幻想,基本上都会集中在她们身上,谁今天无意间看见她们中某一个的内裤了,谁好想睡她们,等等等等。实际上,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性经验,一群青涩的菜鸟在向往着属于自己的初体验。无数次,会在小飞搞怪的将枕头摁在下半身像个泥鳅似的蠕动中,在高低床咿咿呀呀的不满中,在我们笑闹中,带着对异性躯体的好奇与期待中,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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