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寄语:小安是一名乡村教师,她的心路历程可以说是很多基层工作者的共鸣。笔者将这个真实故事写出来,是希望替像小安这样的基层工作者发声,也呼吁社会给这群人多点关怀。
我叫小安。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考编。2010年,我被分到一所偏远的乡村学校,从此走上了教书育人之路。踏上工作征程的那一天,另一条路铺在我面前。2010-2018,我相亲了近八年。说到这八年的相亲经历,恕我不要脸地说一句,跟红军八年抗战有点相似——都很艰辛。
(二)“我希望马上结婚”
回顾这近八年的相亲生涯,和李军的结识最让我印象深刻。严格说来,这才是我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主动相亲。
我同学家和李军家住得很近。他们的妈妈时常一起买菜聊天。而我经常会去同学家玩。同学的父母很是喜欢我。就这样两位妈妈聊到了李军未娶,我未嫁。接下来,我和李军的认识就顺理成章了。
第一次见到李军,我对他的印象比较好。他个子不算太高,但就我的个子而言,用同学妈妈的话来说,那是般配的。白皙的皮肤衬得戴眼镜的他很是斯文。
见面的第二天,同学妈妈问及我对他的印象,我毫不掩饰地说:“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哦,是吗?那太好了,他很喜欢你活泼的性格。”阿姨高兴地说。听到阿姨那喜悦的声音,我打心里高兴,一是明白阿姨是真的对我好,二是知道有人肯定自己。
阿姨接着转述了李军不少优点,又说了他的家庭情况。这让我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充满期待。
第二次见面,还是像第一次那样,李军、我同学和我三个人在公园里散步。我们聊着年轻人的话题,并没有觉得尴尬。
这样一来二去,李军慢慢热络起来,我们交换了飞讯和QQ号码。
他确实像阿姨介绍的那样,比较老实,话不算太多,每周大概找我聊个两三次。这让我觉得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我的住房插座短路,差点电起火。那天真是把我吓得够呛。从那以后,我一直有心里阴影。那天晚上,他找我聊天时,我忍不住告诉他这个对我来说很恐怖的经历。说实话,我是希望从他那里寻求点安慰抑或是关心。结果,他风清云淡地来了一句:“哦。”然后开始了别的话题。
我当时就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哪还有什么心情继续和他聊下去。但是,我也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开心。毕竟,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我怕过于娇情显得我小气。于是,我以第二天要早起为由,匆匆结束了聊天。
关掉手机,我心里并未平静。敏感如我,我认为他要么就是情商低,要么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在后来的相处中,这样的事,并不止一两回。而我们也顶多是聊天散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跟他说:“我们好像不太合适,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第二天,阿姨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小安,听说你不理李军啦!怎么啦?他跟他妈妈说了,他妈妈骂死他啦。”我诚实地告诉阿姨我的想法:我感觉他并不喜欢我。
几经周折,阿姨给我打了多次电话。大概是李军家里人比较信任阿姨吧,他们对我很是认可。所以,李军又主动找了我。
那天傍晚,他骑着摩托车,走了六十多里路,到学校找我。见到他,我很惊讶。不骗你说,我心里还有一点小雀跃:他或许还是在意我的,只是情商太低吧。
听闻他没有吃晚饭,我赶紧洗菜,请小卖部的老板给他下了个面。当时,一碗面加肉加蛋,已经是我能给的最佳礼遇啦。
吃完面后,我带他绕校园走了一圈。奈何校园太小,几分钟就走完了。天黑了,带他去办公室不合适,因为办公室也是我们的住房,我的两位同事住在那里。由于住房紧缺,我被安排在村民家住。那带他去我的住处就更不合适了。我心里很清楚:一个单身女生既要注意安全又要顾及形象。
所以,我很不好意思地催促李军回家。他当时笑着说:“你就赶我走啊。”在确定他安全到家后,我们又开始了以往的聊天。
像这样聊一段时间又感觉不对,我叫停后又被阿姨劝回的情况有几次。所以,我们兜兜转转了耗一年多的时间。
最后那次是我感觉自己身体出了大问题,一个人去大医院检查。嘈杂的医院,排队的长龙,让我心里感觉既害怕又辛酸。看着别人有老公或男友陪,我很羡慕。
于是,我想到了李军。我发信息问他,我们是男女朋友吗。我在等他的回答。如果他说是,那么,我就告诉他自己可能病了。我认为作为男朋友,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这样他好确定要不要继续交往。
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我没有必要告诉他。毕竟,人家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必困扰他。
滴滴,手机里传来信息。一行字映入我的眼帘:是不是男女朋友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这个回答让我愣了几秒。也罢,是时候结束了。我在心里想。
大约是他意识到这个回答有点不妥,没等我组织好语言,他又发来了一条信息: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马上三十岁了。我相亲了很多次,现在只想早点结婚。第一次见面,我就想直接结婚。感觉你可能不能接受,所以一直没有提起……
我当然不能接受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结婚。比起这个,我更不能接受对方不爱我,却要喊我一起组建家庭。年轻的我才踏出校门不久,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成熟,所以,我不能草率地把自己嫁了。
或许,我的观念比较传统:只要结了婚,我就要努力经营婚姻,我不想离婚。
结局你可能想到了:我们没能在一起。交代了我的态度后,我觉得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所以不打算耽误他,便快刀斩乱麻。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我立刻就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说来也奇怪:后来我们很少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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