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护工电话通知我,老岳母高烧41℃,医生、护士都要求家属尽快去医院。
到医院后,主治医生告诉我,老岳母时间不多了,就这一两天。然后,她把打印好的“病危通知书”交给我。
从无力撒尿需要用导尿管,到无力吐痰需要吸痰,再到一天打三针吗啡,再到昏睡、高烧,老岳母的病情变化很快。那么,最后时刻要不要抢救?
作为子女,我估计没有人不纠结。是尽力延续生命让痛苦继续?还是让病人自己挣扎、油尽灯枯?不是长痛就是短痛,怎么选?
老岳父80岁以后总是反复强调:“我不进ICU,病重了不准抢救!”7月份,在ICU病房里醒来后,家里人不愿意拔管,老人家自己拔了。
今年上半年,老岳母说过无数次“我想死、不想活了”,她的求生欲望一直很低。
这两周,我一再询问爱人和妻弟的意见,都觉得此时的抢救就是延长痛苦时间,与老岳母的愿望背道而驰。
第一次,我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两个“不同意”:不同意手术抢救,不同意药物抢救。
医生很理解,我心里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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