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在方海洋身边无忧无防地转来走去,让方海洋心里一天天发苦,他发现身边这些女人们原来真的是一群狐仙,狐妖!也许他们已经行动了吧,绕过了他的视线?柳艾青面孔依然坦淡,一点信息不透露,面色也依然腴白,一丝都没有晒黑嘛!似乎证明着他们的确没有行动。结论刚下定方海洋几乎跳起来又将它推翻掉,游夜泳没有太阳怎么能够晒黑肌肤?自己的思绪入魔了呢!
一个人的时候,他在心底无数次地演绎着那一时刻。天空当然要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月光将大地湖水辉耀得银彩虹飞,女人们就在这彩炼里戏舞嬉闹。他静静地爬卧在土丘后面,目如巨电珠圆眦裂,将湖水里那么多如彩似雾尽收其中,不予遗缺。方海洋深信着那一刻他不会休克,因为这是他自己创意自己导演的人间戏剧。他幻觉中看见他们一次次地奔向岸来,又一次次地跃入湖里,射入水中,瘦者如鱼肥者似豚。快来吧这一刻,快来!方海洋喃喃地祈唤着。祈唤得愈加耐不住时,他一瞬间幻然出自己便是一个力大无敌的阳光大盗,手持钢刀朝他们闷喝一声,进!他们便哀怜地又情愿地香莲移步顾盼回头地流入湖水里去。
这是方海洋朦胧时代里最荒芜的一个夏季。酷热的太阳炙烤着他的脸颊,也炙烤着他的心田,他已经无法躲避寻凉。说不上是下流还是美丽的梦境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他不知道是该恨自己,还是该恨那些女人们。漫漫长日漫漫长夜就这样东逝流水,他们中没有一张漏勺能给他滤出一丝信息。然而在最失望的时刻,另一个自我仍然顽强地鼓励着现存的自我,坚持!坚持!坚持下去便是胜利!
方海洋注定是坚持下去了,而坚持不下去的则是那些女人们。那一时刻,方海洋正躺在运行列车的间休宿营铺上枯睁着眼睛,忽然听见下面的柳艾青说,这天气可要热死人了,回去后,退完勤,我们到哪里去消消凉?
葛培媛紧追着便搭言道,去月亮湖呗!不是早说好了的吗?
我也去!我也去!接着就引来一串叽叽喳喳的簇拥声音。
刘敏你可不能去。这时又听到葛培媛说。
为什么我不能去?刘敏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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