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这天我们一行人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上山了。“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一路上山不禁想起中学时代死记硬背的朱自清的《春》，耳边响起了澄泓的歌声：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那清脆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

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这么奇怪的歌，不用想铁定出自露露大小姐之手。”十三无比肯定的说。

嘀哩哩哩哩哩哩哩嘀哩哩哩哩，

嘀哩哩哩哩哩哩哩嘀哩哩哩哩。

我用歌声附和代替回答，菁菁他们笑出了声音。

登到山顶，找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位置，菁菁从打开食篮，把盖布伸展开，将各种甜点小吃一一摆开。我们各自围上席地而坐，每人领了一个自斟壶，东方提议玩《飞花令》，正在纠结由谁打头的时候，我提议石头剪刀布。一圈下来我赢了。这时一阵风吹来，头发飞到我嘴边，我张口就来，就由风来起令吧，说罢直接呼出：“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东方补充：“下一个接令的第二字为风，以此类推！”好难，我惊叹！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菁菁接住。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澄泓兴奋的大喊。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十三沉吟。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四爷跟上。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东方脱口而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跟上。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澄泓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菁菁跟上。

“相看莫厌秋情薄，若在春风怨更多。”十三脱口，我们大笑：“罚！”十三提起自斟壶，仰头一口。

继续念道：“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

四爷说：“这轮以风的顺序对人，相应数列的人喝酒！”十三张口出来的第一个字为风，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我喝，拿起酒壶抿了一口然后吐出：“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东方喝一口，继续：“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菁菁喝完酒，说道：“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四爷整要提起酒壶，十三爷说：“这个上轮四哥说过呀，这轮还可以重复？”我们都错愕了一下，最后决定菁菁也陪着喝一口。

“惟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四爷说完，澄泓喝了一小口酸梅汤念道：“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十三提壶喝酒，然后说：“既是春天，我们也是借着赏桃花的名义出游，何不以桃花行令？”

说罢念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露露你接令，这次以桃花出现的次序对应人接令！”说吧举杯。

我回敬然后背出：“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菁菁举杯：“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四爷回敬：“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梨花香。”

十三举杯：“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我回敬：“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衣。”

菁菁举杯：“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四爷回敬：“城边流水桃花过，帘外春风杜若香。”

澄泓开始喝酸梅汤……

就这么一圈一圈的行令，一圈一圈的喝酒，不觉中已是日上当头，我们微醺着晃晃悠悠的下了山踱步回到小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