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院子里守卫来来回回的折腾,刺客在院子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也并没有影响到凤鸣苑内的祥和景象,凤鸣苑的笑声不止。谢临月站在凤鸣苑门口,眼前的凤鸣苑一片灯火通明,屋内人影绰绰,王爷难得低声细语的与人说话,被屋内人逗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不知情的人,大抵会觉得这是一家子富贵幸福之家。
只是谢临月却远远站着,不肯靠近半步。凤鸣苑内住着的是永王后来纳入的一个妾室雪夫人,容色绝佳,在谢临月流落在外的那些年,这位雪夫人曾给王爷诞下一个男孩,不过三年前病重不治而亡。此后这雪夫人总是独自呆在凤鸣苑中,少有出门。王爷总是顾念她失子之痛,时常过来这边宿着。
谢临月看着灯火通明的凤鸣苑,墙角还放着白日里浇花的水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石桌上,摆着未喝尽的美酒。这个院子被雪夫人打理的,一砖一石都闪着生活温暖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蔬果香气。
谢临月声音低沉,说道:“你说,这院子像不像普通老百姓的家?满院子的瓜果,夫妻温馨和睦夜话着家常。”
小忙知道自家主子一向不喜欢那个雪夫人,大抵是因为雪夫人和她死去儿子的存在分去了谢临月难得的亲情。他冷着声音道:“主子不必介怀,您与王爷才是至亲骨肉,王爷总是要做点样子给外人看的。想那雪夫人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女人的手段,哄着王爷住在她这里罢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谢临月微微皱眉,眼底都透着嘲笑:“你不懂,女人的手段才是最可怕的。她们总是装着什么都不懂,却能把男人哄得团团转。”毕竟,当年母亲就是靠着一套又一套的谎话,哄着阳城谢家陪着她一起对抗谢慕怀,最终葬送了整个谢家。
谢慕怀人还未出来,声音先到了,那声音着透着急切:“临月,可有受伤?”他急切地上下打量着谢临月,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即使他的急切都是真的,他的关怀也不假,可是谢临月却感受不到几分父爱。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个父亲之间隔着一层纱,纱的背后掩盖了一些秘密。谢临月恭敬地笑,道:“孩儿没事,只是刺客没有拿到。孩儿担心父亲,故来打扰,望父亲恕罪。”
“你我父子,说这么客气的话做什么。刺客之事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听严师爷说了,府中没有什么大碍。你也回去休息吧,不要太折腾自己了。”谢临月恭恭敬敬领命回去。
才走出去几步,他低声对小忙道:“小忙,你私下去查查,陶公子入城之后有没有与什么特别的人打过交道。”
“主子怀疑陶公子?”
“广元阁中有打斗迹象,要么真的是陶公子不敌对手,被打晕了,但如果是如此,那你们听到动静之后,刺客没有机会逃走,除非那刺客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要么是陶公子与刺客认识,他装晕来帮刺客完成调虎离山之计。我最担心的是……”
“少主担心刺客和陶公子是一伙的?可是听闻陶家一向只管生意,不问争端。他没必要自己惹得一身腥啊。”
“是啊。但永州树敌太多,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谢临月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有像任何人表露:刺客的身手他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见过。他一个人在房中细细地回想着自己曾经在常青镖局和银枪门学过的武功招式,有点像却又不太像。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话说凌霄和秋韵两人这一夜也是没有多少收获,白白闹了一场,原想着秋韵可以找到无影楼的陆鸿辛,哪怕是找个密室的入口也行。最初他们都以为断了陆鸿辛,就断了永州王谢慕怀最得力的臂膀,可炎龙堂一战让他们看到无影楼的新生力量在迅速成长,陆鸿辛还没有解决,又多了几个后生,实在头疼。
凌霄一心想着瓦解无影楼,可现在对付无影楼也是毫无头绪,两人感觉像无头苍蝇。两人回了垂柳巷的旧屋,等待杜北杨的信息。
等了约莫三日,杜北杨没来,倒是来了一个玲珑娇俏的小姑娘,敲了门就问是不是凌霄姐姐。自称叫陆翩翩,说是杜北杨令她来报信的,说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还不方便见面。
秋韵犀利地盯着陆翩翩,盯得陆翩翩有点发毛。秋韵没好气问道:“既然没什么大事,为什么单是派你来回个话,不自己来。他不知道……”秋韵想说这地方要紧,怎么就能让外人随便来此,好在自己收得快。与凌霄眼神一交换,凌霄赶紧接了话茬:“师兄是有急事走不开身,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陆翩翩巧笑倩兮道:“姜好姐姐要出城出诊,杜公子陪着去了。又怕凌霄姐姐担心,特地让我来知会一声。”
一听姜好的名字,凌霄激动地要叫起来:“姜好姐姐?她过得好吗?”秋韵觉得自己耳膜被洞穿了一下,打着寒颤摇摇头。
“姜好姐姐很好的,只是医馆略微有点忙,经常要出城出诊,总是不得空歇下来……”
“那南桑师兄呢?也在医馆吗?”
“这个,我不知……”
这个答案让凌霄有点失望,她旋即又挤出一丝笑容感谢陆翩翩特地送信来,道:“最近几日不得空,待得空我亲去医馆找姜好姐姐。”
陆翩翩笑得依旧很明媚:“那自然是好的。”
送走陆翩翩,凌霄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秋韵,北杨师兄不会出事吧?”
秋韵安慰她道:“瞧着这陆姑娘笑得这样明媚,怕是没什么事情,你先别担心。无柳姑娘说是晚上要过来呢,算着时辰也快到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