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年春初,队长通知我去长湖水库上堤,长湖位于荆州,荆门,潜江三市之间,我们全区沿岸的运输,灌溉,泄洪等功能,便是源于该湖供水干流,当地人习惯的称为总干渠,长湖距离我们队大约七十华里,由于水利建设的需要,每年农闲时,全县都会组织劳动力上堤筑坝,兴修水利。 打理好简单的行囊,准备出发,不巧的是,那天正好有同学招工去四川渡口,为他们送行后,已经是午后时分了,离天黑还有半天的时间,这可是一天的路程呀。
我不敢怠慢,沿着张金河(总干渠)一路疾走,直奔长湖水库,因为自幼热爱体育运动,在小学是校兰球队的队员.文革期间不怎么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球场上,故此练就了一副好体力.一路上快步奔跑,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
虽然是体力充佩.然而毕竞有70华里的路程.当夜幕降临时,远远的一行点点灯光映入眼帘,我想,这应该就是汉沙公路的路灯了,到了这个地点我知道已经走了50里路程,一会功夫便站在"丫角"桥下了,开始思量,怎么办?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还有20多华里的路程,看着前方漆黑的夜色,畏惧感由心而升,人生地不熟的,短暂的思考后,决定还没是找地方住下明天再走吧,我给自已下了命令。
身无分文,怎么住?还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村庄农舍,于是往不远处的村庄走去。我忐忑不安的敲响了一间房屋的大门."哪个呀“里面传出一妇女的声音."我是知青想在你家借宿一晚."我尽量用柔和的腔调说出来意,"没地方住,去别处看看吧"踫了个钉子,并不甘心,又往前找去,看见一间屋子大门是半开着的,紧走几步来到门口,见到堂屋里昏暗的煤油灯下坐着一位妇女,怀里倦着一个小孩,在微弱的灯光下缝补衣衫,地上还坐着俩个小孩在那玩耍,说明来意,对方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们男人都上堤去了,不方便呀"。
我终于打消了借宿的念头,徘徊在村头,不知这一晚上该如何度过.?
夜已经很深了,气温逐渐降低.晚风吹过,频添几分凉意,饥寒交迫,心情格外沮丧,看见稻场一边的大草垛,走近前去一庇股坐下顺势靠在草垜上,闭上眼睛百感交集,逐渐进入了梦境,几声狗咬,把我惊醒,不能就这样待到天亮呀?我起身打量了一下草垛,尝试着用尽力气拉出些草来,好在草垛并不高,一会工夫,能容纳一个人的草窉便被我拽了出来,弓身钻了进去,里面居然挺暧和,赶紧用稻草把洞口一点点封闭上,一个临时的宿营地落成了,很快便进入梦境,我是被公鸡的叫声扰醒的,突然惊醒.想起目前的处境,立刻拨开稻草,见天色已微微放亮.随身钻了出来,看看四下无人,迅速朝着长湖水库飞奔而去。
我顺利的找到了长湖水庫工程临时居住地,村民们惊呀我的到来,当时大约是七点多钟,还没开始出工嘛,打了一盆水准备洗脸.还没把脸打湿透,便一头裁倒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还是在那厨房,靠在墙边的一堆草把子上,负责烧火做饭的炊事员见我醒了,喂了一碗米汤,感觉也没啥持别的不舒服,吃过早饭,我便担上扁担箢箕出工了,开始了为期十二天的挑堤会战。这次露营野外的经历是知青生涯诸多故事的缩影,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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