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的話】
謝謝大家的鼓勵!接著要忙場次的東西,所以下個禮拜才能更新了,不好意思TT因為有些專有名詞,所以多了附註。然後,如果覺得部長說的話太油,不是錯覺!喜歡文章務必點進原文連結給作者大大愛心或留言~
【摘要】
「Newt……」
「什麼事?」Newt回應,聽起來心不在焉。
「外面有一頭熊。」
「喔,有嗎?」
【作者的話】
這是第二章,希望你們喜歡!我盡力把我心裡想的內容寫出來,希望有呈現。
如果一切順利我星期一晚上會更新。新年快樂!希望你們不要過得跟我一樣弱!(再四分鐘就要午夜了,我還穿著浴衣寫文,和狗玩把戲,拿吐司給牠吃。)
【正文】
第二章 純真
過了好幾天,Percival終於可以真正下床走動,沒有比這更讓他高興的事情了;他簡直要發瘋了,他整天只能坐著無所事事,因為Newt堅持要等他的手跟腳好轉。Newt有時候會消失幾個小時去進行自己的野外考察,但都會回來確定Percival有沒有吃飯並查看傷勢。而且,他完全拒絕討論床鋪的事情,態度十分堅決,雖然Percival堅持睡地板不會要了他的命;但Newt一點都不想聽關於這方面的事情。
到了傍晚Newt會休息一下。當然,他的放鬆就是跟他的原野筆記坐在書桌前,把當天的潦草筆記重新撰寫。Percival非常確定,寫字跟睡覺是他唯一看見Newt可以好好待著的時候;就算正在吃飯Newt也在工作。已經有好些日子,他看到Newt餵Mercutio時那隻鳥正忙著吞嚥生肉,Newt則忙著吃漿果;或Newt一手吃著乾硬的鮭魚乾,另一手急急忙忙寫東西。這男人的行為像狂風,在研究時按部就班,其它都故意亂七八糟。
但有天,他帶來一根他削好的堅固樹枝,給Percival拿來當作(1.)支架拐杖,讓他可以在屋子裡走動。這是Percival收到最棒的禮物,他馬上去把自己打理乾淨、刮好鬍子,並試著讓自己在屋子裡有用點。Newt犧牲許多野外考察的時間照顧Percival的傷勢跟飲食,他至少可以做到這些事情。
沒過多久,Newt便向Percival示範一些屋外工作,只要他保證不會在Newt離屋子太遠的時候做這些事情,為了安全著想。當Percival勉強答應後,Newt拿給他更溫暖的衣物穿,Percival換上後便跟著Newt出門。
他一直專注在恢復傷勢,差點連自己在哪裡都忘記。但從踏出門口的那刻起,他根本不可能忘得了這片土地。屋子位在山坡上,後方有座茂盛的森林,俯視著寬廣的土地跟山溝,底下有條河川的支流。所有事物充滿綠意、蔚藍且閃亮動人,空氣乾淨清新,完全沒有車輛或人為的吵雜聲;只有鳥兒的鳴叫跟底下的流水聲響。
可能是太過衝擊了,Percival只覺得自己像面對一張明信片。綠色的草地上點綴著紫色跟黃色的花朵,在這個距離還可以看見三頭麋鹿正在河邊吃草。
如果我已經死了,Percival想,我一定是到了天堂。
「很漂亮吧?」當他眺望風景時,Newt微笑問道。Percival看向紅髮青年,猶豫了一會。陽光親吻著Newt的面容,雀斑在柔和的晨光下變得更顯眼,他的頭髮因晨曦而發著光──就像Percival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在他意識不清、痛苦不堪時曾經出現的「天使」。現在他完全清醒,依然認為這是一個再貼切不過的形容。
「沒錯。」他看著Newt,不禁脫口而出,已經忘記剛才的美麗風景。Newt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視線,紅著臉清清喉嚨。
「來吧,這是你第一次跟團隊見面。」他走下三階不太平整的階梯,往草原走去,那裏有四座狗屋在屋子旁。當Newt靠近時四隻狗從狗屋跑出來,高高的草地包圍著牠們。沒有任何一隻狗被拴上狗鏈或皮帶,但牠們對於逃跑似乎興趣缺缺。
「那隻混血的灰色哈士奇是Fae,那隻大黑狗是Balto,褐色的是Coope,最後比較小的金毛是Sadie」他在Percival跟上他身邊時解釋,「找到你的是Sadie。」
Percival記得。至少,他記得Sadie試著叫醒他的時候,Newt的聲音喊過這個名字。「我想我欠她一句道謝。」他說道,狗群小跑步過來打招呼,牠們興致勃勃嗅著這位新來的訪客。Percival撐著支架拐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拍拍Sadie的頭。她對他叫了幾聲,舌頭舔了舔嘴邊。
「無論牠們裝得有多餓或多可憐,牠們每天早上跟傍晚都只吃兩杓飼料。」Newt走向一個巨大的(1.)金屬櫃並打開它,「要確認門有關緊。櫃子只有在關緊的時候有防熊的功能。相信我,如果你掉以輕心,熊隨時準備好跟你冒險。」
「這附近熊大概多久出現一次?」Percival問,隱隱約約有些緊張,Newt把飼料舀進狗碗裡聳聳肩。
「幾天來一次。昨晚在你睡覺的時候有一頭在屋外聞來聞去,狗把牠嚇跑了。」
這真是令人欣慰的消息,只希望不是真的。
餵完狗之後,Newt帶Percival到收集水的地方。那是一個簡單又有效率的設計;(3.)防水帆布的四角各被一根棍子傾斜撐著,裡面放了幾顆光滑的溪石,像溝渠一樣集中在低處,下方放了一個桶子,準備接住帆布集中的雨水。
「我有一些緊急備用的瓶水跟罐頭食物,但我不喜歡在沒必要時吃那些東西。」Newt解釋,確認著集水架是否穩固。
Percival看得越多,便出現更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乾淨水源的集水架,所有的食物都儲存在(2.)緊急儲食櫃,Newt還提到河面下有他綁好的釣魚線;這裡似乎有了萬全的準備來自給自足。
當然,Percival還沒有「整天被能一口咬穿腦袋的動物包圍」的真實感,但今天它逐漸有了這個體認。至今為止,Newt每次出門考察動物都毫髮無傷地回來,興奮敘述觀察到的習性。看見Newt如此開朗外向真的很不錯,雖然有時候他會因為發現自己說太多每日的新發現,而閉上嘴巴好一會。
Percival覺得沒關係,就算這些「發現」對他來說不是都很有興趣,但他對Newt談論時臉上的微笑卻很有興趣。
是沒錯,他可能有點被救他一命的男人吸引。但他沒有任何過去可以告訴他這是一個糟糕念頭;他現在還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對直升機和爭吵的模糊記憶有所冀望,或認為事情會因此變得更糟糕。
這令人害怕惶恐,卻也無後顧之憂。他不太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這之前的自己曾經是什麼樣的人,或者他想不想要在空白的石碑寫下新的開始,並好好保存。當他挖掘太深的時候誰知道會找到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唯一記得的──赤裸裸地──充其量只是一個糟糕透頂、不愉快的回憶。
「Percival?」
Percival打斷思緒,發現Newt正擔憂地看著他。他甩頭想拋掉開那些事情,「抱歉。」
「你還好嗎?」
「只是……想了太多事。」Percival說道,當他調整坐姿時縮了肩膀一下,「你剛剛說什麼……?」
Newt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Percival狀況良好,尤其察覺到他的動作,「我剛說到如果我們沒有東西吃的時候,屋子後面還有一顆漿果樹。但我說你,現在需要坐下。對你的傷勢來說現在負荷量太大了。」他說,Percival想要抗議,但他的腿的確開始有點痛。他讓Newt協助他走上階梯到門前的椅子前,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下。
「我去倒杯薑茶,那會有幫助。」Newt說,在Percival抗議前便離開。
至少他現在已經在外頭了,而不是被關在門內。品嘗可以媲美任何渡假廣告的風景和新鮮空氣,他可以拋開一切煩惱。
然而,直到一股涼風襲來,帶來雨水來臨前的獨特氣味;Percival被扼住呼吸,發現自己陷入腦中的思緒。
「Percival,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我不能。這裡不行,這不……我們正在被監視。」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要監視我們?你到底惹上什麼麻煩?」
「看在上帝的份上,Tina,只要相信我──」
他被打斷而脫離思緒,像是在待在水中終於呼吸到空氣。他聽見Newt叫喊他的名字,他眨了眨眼,聚焦在紅髮青年上。對方緊抓著他的肩膀,看起來十分慌亂。
「Percival!」Newt呼喊,甚至緊抓他到生疼,Percival沒聽過他的聲音如此焦慮,「發生什麼事?」
所有的事情都是錯的。沒有事情是錯的。Percival沒辦法理解他聽到什麼、感受到什麼。他試著穩住呼吸,回想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我記得某些事情。」他試著壓下那股窒息感,Newt看起來更加擔憂。
「關於直升機?」
Percival搖搖頭,「我……我想是在那之前。」自己似乎在直升機起飛前,已經陷入麻煩中,而Tina,不管她是誰,她正試著幫助他。
但她似乎來得太遲了。或者他沒有找到機會告訴她……不管如何,是他自己保證會告訴她的。
不管是什麼,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讓他疑神疑鬼。
他覺得自己又要陷入漩渦中;然而這次小小的動作就把他拉回現實,茶杯溫暖的溫度被塞進雙手。「喝下去。」Newt嚴肅說道,把杯子推向Percival,「你還沒有復原到可以逼自己回想起記憶。如果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要困在裡面,否則你會被壓力壓垮的。」
Percival哼了一聲,「是的,Doctor Scamander。」他說得沒有半點諷刺,但Newt卻微微一笑。
「隨你說吧,但我的確有在動物學跟生物學的博士學位,所以嚴格來說的確是doctor。」他指出,「而且,身為你的doctor,我要你好好坐在這裡喝你的茶,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從他醒來以後,這是他看過Newt最勇敢、最直接的一次,他發現自己為了這件荒謬事而微笑,「我同意。」他喃喃,啜了一口熱茶──很幸運地Newt加了一些蜂蜜,變得更好入口,「快樂的事情就是這個,Doctor。」
雖然這是一個打趣的玩笑,Newt卻突然發現剛剛自己有多強勢,他微微縮起肩膀,躲開他的視線,「對不起,我只是……很擔心你。」他語調變得柔軟,Percival嘆了一口氣。
「我會好起來的──因為你。」
尷尬的沉默降臨,Percival可以發誓在Newt轉身前,他看見對方臉上泛著紅暈。「這沒有什麼,真的。」動物學家說道,沒給Percival機會插話,「我們,嗯……黑莓已經吃光了,我去看還有沒有。」
Newt漂亮地落荒而逃,Percival搖搖頭,繼續喝著茶。這幾個星期會變得相當有趣,他很確定。
* ~~~~~~ *
從他清醒以後,Percival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是在隔天傍晚的時候。
Newt按照自己的日常作息坐在書桌前寫字,喃喃唸著筆記,重新撰寫自然科學家的心血。他非常專心,Percival不訝異Newt沒聽到屋外撕裂東西的巨響。
他抓住自己的支架拐杖,緩慢地站起身,已經學到太快的動作只會引來大量的痛楚。讓自己走到其中一扇小窗看向外頭。
外頭的光線足夠讓他輕易辨認出有隻外型巨大的灰熊就正在門廊前。牠在附近走動嗅著地面。Percival想知道狗為什麼完全不叫,但當他看向狗屋時,除了昏昏欲睡的Balto待在狗屋外其他都不見蹤影。
「Newt……」
「什麼事?」Newt回應,聽起來心不在焉。
「外面有一頭熊。」
「喔,有嗎?」
「有一頭幹/他/媽大的熊。一頭巨熊。就在外面。」
Newt終於不再埋首工作,抬頭看向Percival,但Percival一目瞭然動物學家看起來愉快多於擔憂,「這個嘛,我們就把牠噓走吧。」在他站起身時Percival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我很抱歉,但你剛才說什麼?」他氣急敗壞,「外面有一頭跟小型車一樣大的熊,然後你要把牠噓走?」
「牠們真的比我們還害怕──」Newt邊說邊打開屋子的門,當他看見外頭的熊時,他話說到一半──
──接著露齒而笑。
「Pakak!」他喊完便毫無猶豫地踏出門口,Percival感覺心臟一口氣跳到喉嚨──因為有一頭巨大灰熊在屋外徘徊時,Newt竟然走出門外,像要跟一位和善的人類訪客打招呼。
「Newt,等等──」他說道,但很明顯已經來不及制止對方。當他倚著拐杖一瘸一拐到門口,Newt已經一步步到八百磅的灰熊前,僅僅幾呎的距離。
那頭熊用後腿站起身,有著至少八英呎的身高,外加肌肉、爪子跟牙齒。Percival覺得惶恐像洪水般襲來……接著,那頭熊把自己的巨掌環繞住Newt的肩膀,抱住他。
「你這個小麻煩,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在這裡露臉了!」Newt說,伸手抓住那雙毛絨絨的手臂,明顯一點都不「小」的小麻煩把頭底上他的胸口磨蹭。Percival的理智被撕扯成兩半,一邊還處在驚恐中,另一邊則想找個像樣的武器;不管是手掌還是腳掌都比Newt的頭還要大,看起來尖銳無比的爪子,而……
熊沒有傷害到他。那頭熊握在Newt身上的動作小心謹慎,爪子從沒碰到皮膚,過了一段時間,那頭熊退了幾步,四腳落地。Newt伸手抓抓熊頭上的毛皮,就像對他所有的狗一樣。
事實上,狗群現在完全忽視咫尺之遙的生命威脅。
「Newt……」他開口,在這種詭異的狀況他不太確定該說什麼,對方帶著燦爛的笑容轉頭看向他。
「沒事的,他沒有危險性!」
「我開始對於你說的『危險性』感到疑問。」Percival說,依然待在門口沒有移動,Newt在熊輕撞他時大笑。
「這是Pakak。」他穩住身子,對熊玩鬧般地推回去,「他已經持續過來這裡兩年了;三年前我在他還是小熊時找到他。他因為盜獵者的陷阱受傷,我把他救起來。」
好吧,至少這解釋了為何牠這麼親近,也解釋為什麼狗一點都不在意熊的出現。「你確定這……安全?」他問,Newt點點頭,一隻手還拍拍熊厚實的毛皮。
「當然當然,Pakak不會傷害我們。」他堅稱,朝Percival招手,「過來吧,過來打個招呼。」
Pakak又用頭撞了Newt的屁股,Newt大笑起來,「好好,媽咪在這裡。你不用這麼急。」他說,Percival把Newt在比自己大五倍的動物面前稱呼自己「媽咪」的荒謬事情擺在一邊,打算晚點再問。現在,在讓自己一步步走過去的這段時間內,他驚覺自己把生命依憑在Newt很有問題的判斷力上,尤其是判斷野生灰熊扮演的角色。
理所當然,在電視上或照片上的熊看起來很大。但在僅僅幾呎的距離下,沒有電視螢幕或柵欄,這種實際接觸讓事實變得更難以置信。隨著他越來越接近,甚至可以聽到牠呼吸的低鳴。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他應該馬上轉身、走進屋內,然後緊緊關上門。但是他心中某些部分相信著Newt,就算在這種完全瘋狂的狀況。
「Pakak在因紐特語的意思是『得到所有事物的人』,因為當他受傷的時候我完全沒辦法讓他遠離我的食物。」Newt解釋,熊似乎第一次察覺到Percival的存在。聰明的深咖啡眼睛專注在他身上,牠哼了一口氣轉向他。
他必須全神克制自己的意志不要後退,不要屈服於(4.)「戰鬥或逃跑反應」裡「逃跑」的那部分。
「溫柔一點。」Newt嚴肅地說。是對熊說,也是對Percival說。熊拖著笨重的腳步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奇地嗅著Percival。
對方爪子一揮或大嘴一張就能殺死他,他知道這個事實。但熊只是聞聞他受傷的腿,抬頭撞了撞他的手。Percival猶豫了一會,接著屏住呼吸,攏起手指順著厚重的毛皮。
「我試著在他痊癒後阻止他回來這裡。我沒有餵他,也沒有鼓勵他。我知道適應和人類接觸對他來說不是好事。」Newt有些害羞,「就算我試著要嚇跑他,就算狗試著要趕走他,他還是一直跑回來。」
當熊對Percival感到無趣而轉身找Newt時,他緩緩深呼吸,開始放鬆下來。熊再次站起身,舉起手臂環繞住Newt,Percival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當我以為你不會再驚訝到我時,你去抱了一頭成年灰熊。」他說,Pakak蹭著Newt的頭髮。當然,對熊而言的「蹭」,是用嘴巴粗魯地摩擦Newt的頭,足以讓他的頭偏向另一邊。這情景很像一隻發育過度的狗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跟主人見面,而Newt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
「他還要再過幾年才會長到成年。」Newt指出,輕輕搔著Pakak雙眼間的毛皮。Percival的腦袋裡發出一個聲音,像是唱片跑位的巨大聲響。
「他還沒有長到成年?」
「天啊當然,他才五歲大。」Newt回答,Pakak哼了一聲,四腳再次落地,「等他成年應該要到……八九歲?不會差很多,但以這年紀來說他的確有點太大。」
Percival覺得,當八百磅的熊變成一千磅的熊,Newt不能如此不在乎這生物站起身抱住他。如果這頭熊夠迷糊,他絕對會被撕碎。不過現在不是講明這事的時候。尤其是Newt看著Pakak的眼神毫無疑問透露著驕傲;這麼說很大的原因是,他非常明顯因為看到這頭熊還好好活著感到非常開心。
「Newt……現在告訴我,森林裡有沒有其它被你拯救過的生物需要注意,否則我跛腿活了下來,卻會死於心臟病。」他說道,Newt聳聳肩。
「只有他跟Mercutio,去年還有一頭小麋鹿,還有一對鳥,還有一隻貓頭鷹。」他繼續說,似乎沒察覺自己列出來的數量已經遠超過「只有他跟Mercutio」。「沒有其它熊或狼。還有……這個嘛,還有你。」
Percival哼了一聲,「希望我是比一頭熊還要好照料的傷患。」他轉頭看向Pakak,對方低哼一聲砰地落在草地上。
「這個嘛,你只能算是一根不痛不癢的小刺。」Newt指出,若有所思地微笑,雖然他並沒有看著Percival,「因為你不會在我轉身離開屋子的瞬間,嘗試吃掉所有的食物,所以你只能如此。」
「……過獎了。」
Newt似乎沒聽出Percival的幽默。Percival看著他坐到在Pakak的旁邊,有點不自在。不過隨著他伸著懶腰而Pakak把興趣從搗亂移到打瞌睡上,那份不自在逐漸消失。當然,Newt是躺在他致命朋友旁的草地伸懶腰。Percival自我放棄地坐在台階上,看著他們確定沒有任何意外會發生。
「你知道,牠們總是被誤解。」Newt輕聲說道,在Pakak打瞌睡時撫摸牠的毛,「牠們非常聰明。在自然的情況下牠們不會獵殺人類。只要我們遠離牠們,停止開墾牠們的棲息地,牠們也會遠離我們。」
Percival可以聽到見聲音裡的悲傷,想被理解的需要。他忍不住想起曾經聽聞關於熊的所有事情。他可能記不住種類,但他知道,他聽到的所有事情都暗示熊天性危險,不願與人類共享土地,也不能像人類一樣同情他人或有情感表現。
而Newt Scamander,和八百磅重的掠食者躺在草皮上,對方可能馬上抱他而不是傷害他。Newt Scamander,每天都離開屋子去野外考察無數的熊跟牠們的小孩,接著在傍晚健康快樂地回來。
也許事實如同Newt所說,也許人類總是太快下定論。
「我相信你。」他最後回答,Newt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在月光下,他的面容比在夕陽餘暉裡更耀眼。
「不管你之前是怎麼樣的人,Percival,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事。」紅髮青年說得很快,「你一定是個真正的好人,我希望你知道這點。」
聽到Newt這麼說,Percival也差點相信他說的話。
就差點。
【補充】
(1.)支架拐杖/crutch
一開始我是單純翻拐杖兩個字,但我後來發現這是特定指稱醫療用的倒A字拐杖,跟那種拐杖糖的枴杖不一樣。話說Newt的手真巧連這東西也做得出來。
(2.)緊急儲食櫃/proof storage
這翻譯其實是我掰的(炸),因為我真的找不到正確的中文名稱,如果有人知道準確的名字請務必告訴我!它是可以防止其他野生動物打開的金屬箱,某些森林的垃圾桶或放緊急糧食的櫃子都有做這種設計,有玩末日生存遊戲應該會看過。
(3.)是一種野外集水的簡單設計。裡面的集水架是使用複數,所以我想Newt應該架設了不只一個。在流出水的地方放個桶子,躺著就有水啦!
(4.)戰鬥或逃跑反應/Fight-or-flightresponse
心理學跟生理學的名詞。遇到危險時腦袋會自動準備做出的動作,粗略分成戰鬥(fight)或逃跑(flight)兩種,部長在熊面前”flight”大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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