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孩子们都回来了,一天从早到晚忙了个没停没歇。
下午六点突然接到高中同学赵光祖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建光八十九岁的老母亲,在中秋节当日去世了,打电话是约我一同去祭拜这位让人们敬重的老人。放下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建光的父亲早年是上水村的支部书记。在他的带领下上水村是当时吕梁有名的先进村,农村生产过黄河跨长江是山西省学大寨的先进典型。他们村的民兵工作曾在全国有过一定的影响,事迹在国内许多报刊上有过报道。
建光的母亲给我的影响始终是一位平凡、伟大、坚毅、果敢、聪慧的人。
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无私和慈祥的。
但建光的妈妈,是中国最杰出的母亲之一。
记得是一九七三年二月,我和高建光同时进入贺昌中学高三十三班。同时分到这个班的同学还有五十多位。那时候学制短,小学到初中只读七年,学制上称作七年制。高中入学时我们的年龄都不大,多数同学都才十三四岁。
建光属猴比我大两岁。
开学第一天,多数同学已经在教室里坐定,班主任老师王谦泰刚走上讲台,突然从讲台右侧的教室门里,进来一位上身穿着洗的已经掉了色,但很合身的浅蓝色上衣的男青年。他人显的十分干练帅气,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有神。一进教室的门,只见他表情平静而充满自信,我感觉出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一瞬间,他用目光环视着已经坐好的同学,同学们也把目光投向他。
站在讲台上王老师问:“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他答:叫高建光。老师看了一下点名册,示意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座位上。
就是这个高建光从此刻起,就和我成为同学,不久就成为朋友。掐指一算,至今已有五十余年。
就他走进教室那一刻的形成的印象,镌刻在我心理也有五十余年。
和建光同班后不久,他就带我去了他家——城关镇上水西村。这天我也见到他的母亲,是一个生养了八个孩子的妈妈。
她约四十来岁,个子略高,身体清瘦。衣着打扮除了有当时中国农村妇女的共同特征外,就是比一般中年妇女显的更干练。
我进入窑洞后她正站窑中的火灶边,用一口大锅给孩子们做饭。
见到我,她显的很高兴,一边不停的干着手里的活,一边和我说话,问长问短。我也没感到陌生,倒感觉她非常亲切。
坐了一会,建光让我陪他去挑水,他们家住在上水西村的老高处。挑水要到山下离大队部不远的水井处去挑,路程约有二里多,但要像绕九曲一样爬几道七拐八拐的陡坡。我不拿任何东西,就空走也觉得很吃力。
建光挑着满满的两桶水,足有七八十斤,能一口气把水挑到家。我感到吃惊,才了解到建光一家的生活是这样的。
在贺中上学的两年里,我数次去过光建家,每次去都能见到他妈忙碌的样子。这位母亲留给我的印象,始终是一个勤劳善良和蔼可亲的慈母形象。
当时的农村,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很困难。他们家孩子又多,生活有多难是可想而知的。可我多次看到这位母亲,把简陋的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把缺吃少穿的生活,操持的能让每一个孩子填饱肚子,每一个孩子都能穿上衣服,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呵!
我每次见到她,她都非常乐观,始终是一个坚定、果敢、利落、干练的样子。
八个孩子个个都很优秀,他们传承了父母的优秀品质,为人真诚,做事认真。
培养这八个孩子,就她一位瘦弱的女人,要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们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刚把一个个孩子养育成人,丈夫六十岁不到就因脑梗瘫痪在床,又是二十多年,她始终不弃一直躬身亲自精心护理,直到丈夫八十岁去世,她才算从繁重的忙碌中解脱出来。
她的八个孩子是孝顺的,建光的母亲八十岁以后的生活是幸福的。她的儿女孝顺,有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晚年享受了儿孙满堂美好时光,也赶上过了一段物质相对富裕的现代的生活。
老人家一路走好!
二零二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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