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萧红》,悲凉之感随着马车奔走在落满雪的旷野上,萧红短暂而热烈的生命在香港画上了句号。
故事以萧红向骆宾基讲述故事的形式回忆了她坎坷艰难的一生。
她九岁丧母,在家中唯一爱她的人是祖父。为了上学,她与父亲大闹。
最疼她的祖父去世了,她返回哈尔滨为祖父奔丧。家再也没有温暖可言了。父亲却将她关起,逼迫与姓汪的成婚。
在一个夜里,她跟随表哥去北平读书。费用由表哥承担,后来家里知道后逼迫表哥断供。
她只好寄宿在房东家,煤气饥肠辘辘,艰难度日。数次写信向父亲求助,却终未收到一文钱。
就在她贫寒交迫时,姓汪的来了,答应她继续读书,他们住在他父亲朋友的一个旅馆里。他带的钱花光了,她不能继续读下去,而他借口回家取钱,一走从此杳无音讯。此时她已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由于欠房东600多元,房东将她关在阁楼里。她向国际报社求助,她生命中第一个爱她的男人出现了,她给她以最温暖的呵护,最体贴的理解,让她从黑暗困顿中走出,他就是穿透暗夜的一道光,夺人的光芒给她以希望。
天降大雨,数天不停。城里的房屋都进水有半人高。老板逃走,她在管家的照顾下逃命。
救援船已到中心,她强烈要求返回去取萧军的地址。正在这时,萧军正艰难行走在水没过腰的街上,听到她的大叫声,两人居然就在附近。她挺着大肚子下船跑着去找她,他也在水中向她迎来,那一刻,爱情的力量令人泪目,他们彼此寻找,在汪洋的水中奔跑着,两颗火热的心灼烧着,灾难面前更见得一份感情的厚重。
几天后萧红诞下一女婴,后送人。他们住在欧罗巴旅馆,报社解散,萧军失业了,生活缺衣少食。每天萧军出去找工作,却总是失望而归。他们蘸着盐粒吃面包,有时饿得在对门上挂着欧罗巴的地方徘徊,心里作艰难的斗争,终是退了回去。
雪花爬满全身,脚早已冻的了无知觉。她帮他烫脚,他流着泪说,让我的女人跟着我过这样的生活真是罪过。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生计而落泪,那份无奈与疼惜,藏着多么深沉的情愫。
他找到工作了,教一个学生武术。他们的生活由此改善。他们举着扫把孩子似的在街上狂欢,嬉戏。
然而人总是有缺点的,可患难不可同欢乐。她发现萧军与学生的姐姐暧昧不清。虽表示不满萧军缺无所谓的样子。
到上海后,她们去拜访了鲁迅先生。同时得到鲁迅先生的鼓励和帮助,萧红的《生死场》得以发表。她们的生活大加改善。然而萧军再次与其他女人有来往。爱情是需要忠贞专一的,鲁迅笑容说,她和萧军是两只刺猬,靠的太近会扎疼对方,离得远了又嫌寂寞。她决定离开萧军一段时间,去日本顺便看看弟弟。
到日本后才发觉弟弟已回国。她住在阿虚家。她向朋友倾诉她对萧军刻骨铭心的爱。阿虚回国后她很寂寞,在一份报纸上看到鲁迅先生逝世的消息后,回国悼念。她的成长与成名离不开鲁迅先生的指导,在《纪念鲁迅先生》里,她用细腻的笔触记录了鲁迅先生的日常,工作,文字间充满对鲁迅先生的热爱与怀念之情。
阿虚让去医院看她,当她得知自己的朋友为萧军人工流产后,对萧军彻底失望,背叛,不忠,爱情与友情将她陷入两难境地。
在去山西途中她有了萧军的孩子,此时端木蕻良与他们关系特别好,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端木蕻良对她崇拜至极,他们陷入了爱情泥淖中。
她决定离开这个几次想离却离不开的男人,与端木蕻良去了香港结婚。她说,她与两个男人相恋,并有了他们的孩子,只有你肯给我一场婚礼,让我做一回新娘。在婚礼现场,她说,只想过一对普通夫妻的生活,没有欺诈,不忠,简单,纯朴。
然而,端木蕻良终究没有担当,在她生产时离开。在身体忍受极端痛苦时灵魂同样遭受着打击。她对爱情也许早已绝望。
在病重的那段时间,骆宾基始终陪伴在她身旁。
这个不幸的女子还是走了,生命定格在31岁。怀着憾恨离开了她所热爱的世界。
端木蕻良站在墓碑前,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骆宾基发问,为什么走近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哪怕她贫病交加,身怀六甲,生命垂危?
骆宾基说,她是一种很强大的真实,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她用她的全力去爱,让爱她的男人变得强大起来,骄傲起来。随心所欲起来,然后她第一个被伤害,她的强大让男人下手很重。其实,她是很疼的,所以她不停写作。寂寞和抚慰都来自写作。在梦中长大的孩子,都是极端孤单的。她在写作中,寻找她的故乡,亲人。
她用短暂的一生努力去爱,爱故土,爱生于斯长于斯的乡亲,爱宠爱她的祖父,她用一支孱弱的笔书写故土,书写王阿嫂的死,书写人民的疾苦。同时她在不断地寻找爱,寻找一份温暖与慰籍。
萧军将她从深渊救出,又抛向更深的深渊,端木蕻良将她拉出困境,又将她置于最不堪的境地。她一生在男人之间寻找一份安稳与踏实,却终未果。
祖父给了她最初的爱与力量,鲁迅先生给了她走向世界的精神支柱,只有他们,才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
“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也许这才是她最隐秘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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