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江左柔风劲苍骨
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江湖,他的传说一直在演绎,琅琊榜上,他的名字从未被清除,琅琊榜首,江左梅郎。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梅长苏,一个天下尽知的人物,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号令群雄,一怒则天下英雄皆惧,安则天下尽息,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雄师,一人之势,则足以令风云涌动。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江湖上流传的永远是那个令人敬畏的梅宗主,浅眉低笑,轻指微弹,便可搅动天下之势。只有他内心真正明白,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残魂,身上背负的是七万忠魂的使命与信仰。一个谋划了十年的梦,一个在梦中不断编织的计,只待一息,便可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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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碧水,一叶扁舟,面若寒玉,静若寒蝉。沉寂的湖面,远处的箫声渐渐回响,烟笼江面,一个身影,便让巨舟不敢前行,虽一人之行,便让群雄竟之生畏,“江水如此寒冷,双刹帮的兄弟今年开春前就不要下水做生意了。”微微一言,便已让对方退船远离,举手之间,便已搅动了帝都局势,让庆国公难脱罪责,一句微言,一舟一人,便已让天下风云涌动,而江面却没有任何风波……
麒麟之才,天下尽欲求之,未出雪庐,却已料敌于先,他把一切都算好了,没有半点疏漏,他精心地布局,只是为了圆了自己多年的梦。太子与誉王皆空手而回,而他却已借忘年交进入了这金陵城。一切早已编了网,而他只不过是个钓鱼人,他讨厌这样阴诡计算的自己,他本就是个率性的少年,只是年轻不再,往事不堪回首,他必须当这搅动风云的手。
帝都,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人生的痛,莫过于挚爱之人,我只能淡眼而过;手足兄弟,我只能望空所以。他何尝不想和他们相认,可是现在他是梅长苏,是苏哲,却永远不能是林殊,多少个黑夜里,被梦惊醒,多年的网,绝对不能在这一刻幻灭。他是为了情而忘记自己,却也因情没有迷失自己。
金华殿上,他捉住了她的手,心中万千和你相知,此刻却也只是浮云,只是心中仍在动容;掖幽庭里,他一眼认出了他,故时旧人,却无法言说,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这还在人世的。浮动之间,一计便已是多余了,三幼子击败大武士,而又有几人能知他的真意,故人,是他心中的爱,却也是他的痛,而这一刻他只能以一个旁观者来看待,假装才只能掩藏自己的真意。
旧时情谊,此刻自己却只能以主公与谋士的微妙关系来维持,没有人懂得他的来意,是为了虚名,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计?不过是这个十年的梦。他,是一个虚弱的文生,体寒力虚,尔尔之间只是个将死之人,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他还有未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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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带着仇恨从地狱里来伸冤的,是为了七万忠魂而活下来的,这仇,恨比天高,可他的心中装的太多,苍生黎民,更是他心中不会逾越的鸿沟,他是为了复仇而来的,但他不会将更多无辜的人卷进来的。他知道,自己当了这搅动风云的手,难免自己便会成为刽子手,可他宁愿把这一切留给自己,而绝不愿把这一切留给故人——靖王,多少个日夜,他的心在纠结,他恨自己,竟还是伤害了无辜之人。
“景睿这孩子,又何止是可惜。”他的心装得太多了,他必须顾及一切人,却也要完成心中的梦,病榻之上,他不能休息,他只能尽一切去维护,一个念念,便足以让帝都的天平失衡,他是誉王的谋臣,他的一切行径都是站在誉王的角度,可是这不经意间便早已将沙砾涌入金字塔,刻满红字的木牌在炭火中渐渐变成死灰,举手之间,却让风云涌动,而这却只不过是轻风罢了。拔了谢玉,是他必须要下的一步棋,他只能尽全力保护无辜之人。谢绮难产致死,他的心在滴血,他竭尽全力保护一切,却没想到利剑还是伤到了无辜,多少个日夜他都在泣血。
他还是他,容音虽变,可是他依旧没变,他还是热血的金陵少年,梅皮林骨,他从未改变,可是他的心肩负了太多的梦,他何尝不想作为真正的自己。可是这副面容他必须坚持下去,老天从未厚待过他,可是他还有未完的梦,他只能与死神交换契约。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依旧是那个兼济苍生的少年,若是为了报仇,凭他的才智,又何须来到这金陵城,雪庐轻指之间,便可完成夙愿。可他不想如此,说到底,一个装了天下便已经装不下自己的了。
他不似言侯一般,他的心还放不下这苍生,青山绿水半倾城,铁骨血情一世梦。与其说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伸冤的,还不如说他想要为这苍生找寻一个名主。半道风雨欲来,他亦始料未及,涌动的风,正在向他不断涌来,是那么凶猛又是那么激烈,令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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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破碎,金铃断线,一切都向他袭来,他的网出现了漏洞,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风劲大了,便也掩盖不住了,他终是瞒不住誉王的,而誉王却也已经布网其中,只待一击必中。他痛,痛的不是自己失策,而是多年的兄弟竟已欲与自己断绝,他担心的永远不是自己,而是靖王,误解,阴谋,似乎将两人之间的金铃剪断,步子快得迈不开,他想去解释,可是病骨却刺痛了他,一切是那么的令人忘怀,只是这痛难以剪开。
可他还是那个麒麟才子,这个江湖依旧是他做主,利剑只能刺伤他,可却杀不了他,浮弹虚梦,便要重掌这风云。情网铺开,他知道是计,是陷阱,可是他不会避开,他终是个重情的人,更何况是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卫峥,是誉王意图网住他的网,敌人看透了他,更看透了靖王,这是一张王牌,精心的布局,夏江自信地认为,这张网足以让近些年逐渐发光的明珠重新变成沙砾,甚至是烟尘,随风飘落……
罗网万象,布局的人往往也落入了局中,而他既是落网者,却也是布网人,欲张反缓,他料到了一切,甚至是布局人的一心一计,他都了如指掌,“以先生之才,不征战沙场,实在是可惜啊。”他何尝不是沙场上令人闻风散胆的少年英雄,只是他已不再年轻,再也提不动热血的旌旗。敌人以为的网,最终网住的却是自己,本是劣势的他却反将敌人一军,而这一切却似风云,不过是弹指之间。
可是江水已向他涌来了,虽是退潮,却还有余波,夏江捉住了致命的点,他来到了悬镜司,敌人欲张的另一张网,却也是他的网,只是这诱饵只能是自己,他深知自己的险地,可是他不是为了自己而从地狱爬出来的,心中的梦才是最重要的,他只能当这饵,敌人以为网住了他,便可致靖王死无葬身之地,风烟吹过,落叶飘落,静息一间,黄雀却已经窥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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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昭昭,螳螂太过注意眼前的利益,殊不知已经被网住了,夏冬的刻意隐瞒,梁帝的生性多疑,这网已经破了,螳螂的网非但破了,而且自己也让蛛丝黏住了,苏哲的网却已经编好了。等待了多年,急促的步伐,快马加鞭,蒙挚终是担心他,这步棋太过凶险了,就连梅长苏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后果,可是他必须赌一把,他的时日不多了,梦已经足够靠近,现在他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他终是放不下这个梦,老天还是把机会给了他,死亡中,痛苦烧掉了死亡,不知是幸还是悲,一个意气奋发的少年,早已不再。他以为风波不会再次卷来了,故人,旧爱,在风云中终是解开了,可是一股更大的风浪却隐隐而来。
涌动的风云,旧时故梦,被层层剥开,是那么残忍,不顾一切,誉王,他也是可怜之人,多年的自己像个傻瓜一般,内心已经被嗜杀的灵魂再次遭到巨波,怎么会不让人痛到心底。猎宫之行,山雨欲来,前夜总是这么平静,好在还有他,入网的人,受伤的总是自己,而这一切又是谁的错,是梁帝?还是誉王?烟云过后,谁对谁错,又有多少意义可言?
十年的梦,一生的局,此刻已经逐渐清晰,靖王终是担上了太子,也许正如琅琊榜上留过的言语: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只是初时人们看不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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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带着七万忠魂的使命而来的,他要为这埋灵梅岭的人讨回公道,金銮殿上,是亲情,是仇意,是说不清的滋味,可他还是他,算计了一切,只不过要让这公道还于世间。时光不会辜负一切用心的人,朱阁昭雪,他终是还了自己的梦,还了赤焰军的梦,庙堂之内,他从不在意,雪尽林骨忠魂在,一昭呈雪万事空。山水,本是他的真性,如今万事已成,柳堤翠笼,镜湖含烟,带着风情,携晨风意流光色,执蔺随云飞水纹。
一切本该落幕,他本该回去山水之间,可是他还是那个金陵少年,边疆钟警,敲响了这个已经平静多年的国度,他是山水仙,却也是执念人,“我总是痴笑那些在尘世间执念的人,却不敢笑你。”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可是他放不下这一切,阔别多年,重付沙场,战甲却是那么陌生,他终是太过执念了,天下苍生依旧是他放不下的梦,战神风骨,他依旧不逊当年,只是现在他是拖着病骨前行。
终是旌旗落下,一切又回归了平静,席帘之间,半茶飘回,一切却是那么令人动容,江湖依旧在心中,苍生从来没有忘怀,好在,他还在……
琅琊风情万世枯,长林铸梦永生存。
江左梅郎天下传,赤焰少帅留风骨。
谁本无相莫识君?梅皮苍桑藏林魂。
问道尘世执念人,万般山水忘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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