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没有从叔叔的离开中完全走出来,L发信息告诉我贺的女儿得白血病离开了。
这个14岁的小姑娘,从发现到离开,不到一周,就像一朵初绽的花骨朵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无情地打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个消息,我能想到的是孩子的家人该如何去接受上天开的这个玩笑。
我想起去年在电话里听到Z离开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真的就这样去了另一个世界吗?我真的不能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我在电话那头听到Z妈妈歇斯底里地哭喊声。
一个人在这世上走一遭,最难割舍的是亲人。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因为他父亲。
在我们赶往南华附属医院的一路上,舅舅一直在电话联系医院那边,我很害怕听到任何不乐观的字眼。就在电话那头说叔叔瞳孔放大的时候,舅舅低声抽泣起来。但他一直沉默着。
怎么可能呢?肯定还有希望对不对。
我会更愿意选择相信医生一定有办法。
直到我们到ICU重症手术室外,医生把他和姐姐叫过去,说,叔叔不具备手术的条件,抢救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一。医生说的话很客观,但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痛我们的心。
我在走廊搀扶着悲痛的阿姨,看见那一刻,他奔溃了,双手撑着额头,掩面痛哭,双肩颤抖着。
我爱的他,那个曾无数次包容我坏脾气,那个我认为是我最坚实的靠背的他,那个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他,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痛哭。那样无助。
我的心跟着痛起来,我的悲伤与他是连着的。
那一天,我听到看到的,都是他家人的痛哭。
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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